我的梦想”,“爱我的爷爷奶奶”,“感谢老师”,“爸爸妈妈总是逼我学这学那”,可安洋倒好,她写的信直接存在不和谐、不安定、报社的因素。
她问:“姜无哥哥,我没有梦想怎么办?我不知道以后该做什么,哦不……‘以后’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义呢?其实我觉得如果地球再离太阳远一些就好了,那样地球上就没有我们了,多好。”
这封信当然是第一时间被筛选出阳关向上正能量的节目组,它永远也不会被拿到节目里宣读,不过,这封充满中二气息的信却换得了姜无的一封回信。
因为这位小朋友的来信里甚至不会的生字还打了拼音,姜无看了十分烦躁:这么小的孩子家长就不能教育好吗?这都是些什么与核心价值观背道而驰的想法。
少年姜无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必须要给这位小朋友回一封信。
“虽然地球上没有我们确实少了些麻烦,不过有些‘甜蜜’的麻烦并不是坏事。
梦想应该是你想做的事,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精湛的表演艺术家,能借以我自己的身躯,将万千角色演绎给观众。
我也有厌烦的事,比如虚假的大人,每次看见我都一通夸奖,但一百个人说辞都一样的那种。而且我讨厌家里没人做饭,保姆做饭难吃,我爸妈比我还忙,我最讨厌没人做饭给我吃,所以我也不爱吃饭了。”
这封信的中二程度比安洋的也没差多少。
不过让安洋抓到了一个重点,从此以后,安洋有了一个不算梦想的梦想,或许只能算是一件想去做的事,希望姜无哥哥能喜欢吃她做的饭。
后来就是她从想要去做一件事,变成了爱上这件事,学做饭就是安洋唯一的爱好了。
安洋不知是怎么了,也许她潜意识里觉得现在的幸福简直不真实,竟然在梦里面,像翻旧照片一样,把小时候绝望又无助的自己回顾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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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这天晚上是姜无没睡好。
他本身就有睡眠轻的毛病,被吵醒之后再入睡不太容易,躺下之后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
忽然间无厘头的想:窗户关了没?屋里暖气开得足,外冷内热最容易着风。
然后掀开被子及拉着拖鞋去关窗户。
躺在床上没五分钟,他又听到了安洋翻身的声音。
旁边那张陪床的小床是真的小,安洋的被子会不会掉地上了?那样准得着凉。
又下床过去看她一眼,把被角给她掖好了。
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隔壁的陪床上的安洋一直没发出一点声音,安静的就跟没她这人一样,姜无又呆不住了。
得起床看她一眼。于是腾的一下睁开了毫无睡意的黑亮眼眸,认命的又一次摸下了床,无声的绕到旁边去看了安洋一眼。
少女乖乖的侧躺在床上,被子盖得好好的,头发柔顺的垂在枕头上,睡得很安静,呼吸没发出一点声音,连胸口的起伏弧度都很小。
姜无没发现黑暗中自己眼里那生硬的黑此时也跟着软了些。
可当他俯下身去看到她侧着的脸,忽然看到了亮晶晶的水渍。
他眉头狠厉的拧在了一起。
她睡得很沉,睡着睡着哭了,眼泪湿了一块枕头,却没发出一丁点声音。
其实姜无不能确定自己对安洋是什么心情,对她有好感是真的,他从没看那个姑娘像她这么顺眼过。
可他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断定自己是否喜欢、爱、想跟她过一辈子,因为他知道在安洋心里必然是把他看得极重的,所以他对待这段关系必须更加谨慎,自己的任何一丁点随意未来都可能万分伤人。
现在,姜无只能在心里假设安洋是他“喜欢的人”。
但是他妈.的,无论是谁,都忍不了自己“喜欢的人”的任何一滴眼泪吧,还是他根本不知道原因的那种。
这晚上影帝大爷彻底无眠了,并且因为“喜欢的人”就在旁边,他连一颗烟都不能点上。
☆、三十九章
安洋平时要为全家人准备早餐, 已经习惯了很早起床,这天早上六点, 她就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眼睛。
结果一睁眼,就看到姜无的被子已经掀开了,男人颀长的身躯靠着床头坐在床上, 懒洋洋的曲着条长腿,将受伤的手撑在膝盖上面,英俊的侧脸线条分明。
安洋“腾”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姜哥你已经起来了?应该早点叫醒我的……”安洋你可真的是, 明明是过来照顾病人的啊, 结果一个人在睡大头觉。
姜无做出夹着烟状的两根手指抖了抖,闭了下一夜未眠拉满血丝的眼睛, “……不晚,才刚六点。”
安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真是, 姜哥今天醒的很早啊。”
“……”姜无:“还行。”
安洋借用病房里的卫生间匆匆洗漱完毕, 出来之后便去拿起了昨天晚上带来的汤罐子。
将材质优良的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