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骷髅”来自第三方，死亡名单极有可能来自警方内部。但“白骨晶晶”显然是“木已成舟”的人，她提供的资料，应该十分可信。

——

看完资料后，我收拾东西出门。

近来表现格外热心的表哥，偏要跟我一起。

“小姨和姨夫不在，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做危险的事。”

看着他戴着墨镜、拄着拐杖，依旧摆出一副“身残志坚”的模样，我实在想不出他陪在我身边，究竟能帮上什么忙。

而且，我并没有打算做任何危险的事。

不过坐上地铁后，我还是忍不住问表哥：“你是……什么时候认识顾梦的？”

“不认识。”他回答得从容干脆，“只是听姨夫反复提起这个名字。”

我不信。

直觉告诉我，表哥在说谎。

“那你怎么知道我比她厉害多了？”

“姨夫说的。”表哥依旧直言不讳，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他说顾梦没有自保能力，全靠一个长相十分出众的男人在保护她的安全。”

长相出众？

秀山那位大师？

和我设想的完全不一样，我以为能够被称之为“大师”的人，一定是位看起来精神抖擞、神秘莫测的老头子。

可回想同样会驱魔的白无和简命师，这种想法又被打破。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自保能力。”展开左手，回想起掌心上被林清玄画上的那道咒文，我如实告诉表哥，“如果有一天我的手也被砍断，说不定也是死路一条。”

“你感觉不到？”

坐在身旁的表哥突然偏眸看我，墨镜下的眼，一片晦暗不明。

我想问他，究竟感觉不到什么，但表哥已经不再说话。

直到达到市中心，下地铁时，我扶着他穿过拥挤的人群，表哥才在一片喧闹中继续开口，轻声对我解释：“齐瑶，你擅长的不是驱魔的路子。”

“什、什么？”

他垂着眼，像是在寻思什么，锋眉一度紧蹙：“姨夫在调查什么，我心里有数。从小和你们生活在一起，有些事，我也听说了不少。”

他从来没有表现出对灵异事件的关注，这段时间种种奇怪的举动却令我深思。而后，我便听他从容不迫的说：“在你血脉里蕴藏的，应该是一股杀人自保的力量，做不了一个合格的驱魔人。”

所以，这就是林清玄反复提醒我，不要用凶狠的眼神去看人的原因？

因为我不会救人，只会杀人？

——

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一路心事重重的来到新竹小区后，我带着表哥走向和吴琳家方向相反的另一栋住宅楼，抬眸看着12楼的位置，告诉表哥：“伤害胭脂的男人，就住在这里。”

根据“白骨晶晶”提供的资料，曾经凌辱了卫妍的男生赵鹏，7年前就住在这里。我想，正是因为卫妍死在这附近，所以吴琳在家请碟仙时才会招来她的魂魄。

但赵鹏现在是否仍住在这里，我却保持怀疑。

根据资料找到1201室时，出来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人，神情紧张的拉开一半的房门，问我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