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地上那团戾气里钻。
好歹是活物,总比鬼强啊!
与此同时,女人暴躁的声音从楼上传了出来:“做好饭了还得七叫八叫的催你们来吃!一个看电视!一个玩游戏!俩祖宗啊!老娘活该伺候你们是不是!好好好!叫你们不吃!老娘全给倒了!”
有个男孩的声音:“你们先吃,我玩完这一局!”
另一个年长男人的声音:“兔崽子赶紧吃饭,你爹我把这集看完。”
又是哐哐几声脆响,女人彻底暴走了,大喊:“全倒了!我看你们一会儿怎么吃!”
楼上的争吵不断升级,周围的邻居也没人管,像是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
渐渐的吵闹声小了。
江甜分了心,竟从头到尾把楼上的家庭琐事听了个仔仔细细,回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挂在某人怀里,顿时很不好意思。
不好!
蒋飞掐住江甜脖子的一刹那,江甜顺势捧住他的脸:“你堵着门叫我怎么走。还有,我买了菜,你要吃饭吗?”
赶紧顺毛哄哄,这人别又要和她同归于尽。
蒋飞不知道在想什么,沉着眸子看她,像头乖戾的小兽。受了伤,暴躁却又无处发泄。
江甜想起小时候摔倒擦伤,外婆总会给她呼呼,于是手揉了揉蒋飞的脸,嘴凑上去吹了吹。
少年青涩,带血的脸颊上轻轻颤动。
蓦的,江甜一阵天旋地转。
彼时视线终于适应了黑暗,借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她看到他带着血腥味的脸,很奇怪的,如此阴翳又喜怒无常的人,却不知为何带着让人心悸的迷茫。
就像冬天窗玻璃上的热哈气,让她老想去擦干净,看看它原本的样子。
江甜伸出手,擦了擦他的脸。
吧哒
吧哒
一颗颗的液体顺着他利落的下颚弧线打到她的嘴里,咸涩的。
蒋飞像是没有呼吸的幽灵,缓缓的低下头,两人的脸离得很近,呼吸焦灼在一起。
嘴唇快要贴上的时候,江甜猛地推开蒋飞,嫌弃道:“能不能注意些,哥们你鼻涕都流到我嘴里了!”
闻言,蒋飞不知怎的发了狠,站起来往墙上一拍灯,亮了。
“灯泡没坏???!!!”江甜眯眼道,“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还买了八个灯泡呢。”
蒋飞不说话,靠着墙重新滑下去,就那么颓废的坐在地上垂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现在你可以走了。”
这蹲蹲起起的,属萝卜的么。
江甜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她发现蒋飞并没有流鼻涕,脸上的血痕也凝固了。
那刚才是什么?
眼泪吗......?
蠢孩子。
江甜叹口气:“你等着,我去给你买酒精和纱布,一会儿就回来。”
想了想又说:“回来你可不许不给我开门。”
对方还是安静的坐在地上。
“又拗造型。”她嘀咕着往外走,脚下一绊发现沙发旁边有个急救箱,蹲下去打开了看。
里面什么都有,还都是拆开了用过一半的。
这家伙是多爱受伤,家里还备着这个。
江甜选了几样拿过去。
她跪趴着凑过去看蒋飞的脸,少年清瘦,面容也很英俊,只是青紫的伤痕让他看起来更加乖戾。
但是就算伤成这样也不至于到差点没命的程度。
江甜揪着他的耳朵喊了声:“蒋飞!”
蒋飞吓了一跳,侧目瞪她。
他皱眉:“你怎么还不滚!”
话说的真难听。
江甜撇撇嘴:“因为我不会,要不您给我示范一个,我学学。”
蒋飞伸手揪住她的衣领。
“别别别!”江甜怂了,“我天资聪明,不用您示范我自己悟成吗?这样,你让我给你把药涂了,然后我就滚。”
蒋飞仍旧攥着她的衣领不动,眼里像要喷火。
江甜握住他的手:“飞飞,要不你先起来,地上凉,一会儿尾巴骨该疼了。”
蒋飞手上使了劲:“别叫老子飞飞!”
江甜:“蒋蒋。”
蒋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