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娜不怒反笑，“莫斯先生已经懒得跟你费口舌，所以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是吧，”回头对着珩衍妖娆一笑，“跪下，”

话音刚落，旁边的人直接对着地上的人开了一枪，一声嘶哑的闷哼让辰星慌了心神，他那本来昏迷的容颜因疼痛扭曲了几分，他看不得他痛苦的神情，哪怕只有一点阴郁。

“怎么，不愿意啊，看来他对你并不是多重要是不是，”她的话还没说完，辰星就直接跪在了汉娜面前，笔直的背影，依旧是藐视天下的王者。

珩衍一瞬间心如刀绞，有些人尊严高于生命，他太了解辰星，那样傲然绝世，阴谲狠戾的人，如今他却为了他，丢掉了所有的自尊与骄傲。

他该拿什么偿还他的深情厚谊，无言以表的心疼。

那双眼睛从始至终都只盯着地上的人，他辰星只忠于自己，绝不臣服于任何人，可比起他性命，他的自尊又算的了什么。

珩衍，所有的屈辱我陪你一起承受。

“辰星，我可真是感动的都要流泪了，莫斯先生，您是不是也会高兴。”汉娜扭头看着沈珩衍，她不过就是在试探辰星，她以为哪怕辰星喜欢他也不会为了他舍弃自己的脸面，嫉妒顷刻吞没了她的理智，他凭什么可以得到他如此的深情。

珩衍拼命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心疼的快要窒息，真是个傻瓜，他根本就不值得他付出这么多。

可如果换了他，也一样。

“可是我觉得还不够，你废了莫斯先生一只眼睛，怎么也要还回来，还有你最讨人厌的这张脸，”汉娜阴狠的盯着那至今为止依旧让她疯狂迷恋的容颜，有些人，一眼沉沦。

但辰星却犹豫了，认识珩衍之前他从来都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可是他喜欢，那么喜欢，珩衍说过他的眼睛最美，如果没了这张脸，他可还会有像以前一样痴迷的目光，他可还会爱他……

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却不想毁了他喜欢的东西。珩衍，原谅我的自私，因为我怕以后再没有什么能够留的住你。

“辰星，没想到你都肯下跪，却这么在乎你这张脸，我不逼你，他可以替你受过，”汉娜抬手，旁边的人拿着锋利的匕首刚贴近那张毫无破绽的脸，辰星迅速起身，“住手。”

汉娜得逞的笑了，伸手递给辰星一把匕首，她就知道他一定舍不得，可是她也担心若是这一刀下去，划破了人皮面具，被辰星识破岂不是坏了好事。

他被人捏住了死穴，怎样都是错，脑海中划过那些心疼难堪的画面，他已经没了一切，若是连他都放弃了，他还有什么希望，伸手接了拿把匕首。

珩衍，你不要怪我，我的容颜若是没有你欣赏，于我而言并无多少差别。

不要，珩衍定睛看着那如玉般的手指，撕心裂肺的呐喊无法阻止他的动作，那道伤痕从额头一直蔓延到唇角，殷红的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