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不过的蜀锦制成,上面绣着的两只燕子也是人人皆会的寻常绣法,单看实在是叫人毫无头绪。
“这张帕子是我的人在御花园湖边的草坪里瞧见的。上头有一块泛黄的痕迹,你觉得是什么?”李姒将丝帕塞进温静则手心里。温静则小心的展开来,用指甲轻刮着布面上泛黄的那一块。
渐渐的,有细微的粉质颗粒一点一点的掉下来,温静则脑中的弦似乎“啪!”的一声断开来,她的指甲上凝了几分力道,使劲抠起来,看见那块黄色的部分落下许多屑末来,帕子上变成了半透明的淡黄色。
“是铁锈?!”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答案就脱口而出。
御花园,草坪,丝帕,铁锈………………一个可怕的想法渐渐地在温静则的脑海中成型,她频繁的煽动着眼睛,手上突然发力将那丝帕揉成一团攥在掌心。
御花园河边缺了口的护栏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从一开始就是算计好了要推她下水的!御花园里一般都是有太监宫女在当差的,那天她落水之后却半天也没有人叫太监进来,若不是怀王恰巧经过…………自己的这条命说不定都不在了…………
“确实是铁锈,而且经过查证,这张帕子是下人日常所用的。”李姒淡漠的声音从上方砸下来。
确实,一般宫妃的丝帕上不会绣燕子。
她接着说:“这块丝帕所用的蜀锦发白而且很柔软,看样子是去年的新料,而宫里从三年前便不再采买蜀锦进来了。宫中现存的蜀锦丝帕多是三年前的,都已泛黄发硬,同这一块大不相同。你且想想…………方贵人可不就是去年小选才进宫的?”
是呢,去年的小选只过了方贵人一个,她父亲官职不低,进来就是贵人。而且也可能从宫外头带进来新的蜀锦。
李姒知道她心里是开始怀疑了,刚要开口再点拨一番,院子里就传来一句嘹亮的哭声,随后门外就听见春善的说话声:“娘娘,三殿下在院子里摔跤了,这会儿正哭着要您抱。奴婢…………奴婢劝不好了。”她说话间,萧诃世的哭声更大了一倍,撕心裂肺得听在李姒心里都心疼得不行,连忙说:“快把三殿下抱进来!”
春善推开门,抱着满脸泪痕哭得小脸通红的萧诃世抱进来。李姒把他抱进怀里哄着,抽神对温静则说:“世儿哭闹得厉害,本宫先带他回去。最后提醒你一句,本宫的人瞧见昨儿早上方贵人去过慈宁宫。”
她走的快,温静则傻傻的坐在榻上心里乱成一团。
愫蔻瞧见李姒一行人走了,才赶紧进去。刚迈开步子便听温静则低沉着声音问她:“昨天晚上交代你办的事都办好了吗?”
愫蔻不明所以,如实答话说:“昨夜里,奴婢趁小照睡熟都办妥了!”
温静则把掌心里那块被汗沁得微湿的丝帕塞到软垫下压好,站起身说:“愫蔻,你陪我去一趟安怡轩,去看望方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从下一章开始咱们静则就要开始从小白兔蜕变成…………厉害的小白兔啦!!
嘻嘻,开个玩笑,往后温小妖精就要任性打人脸,虐渣了!!
撒花花~~~~~~
☆、幕后,浮现
二十九、幕后浮现
天色悬青, 看着是要下雨的模样,可惜出门前没有想起来带把伞。温静则草草披了一件柳绒的春衫就带着愫蔻一路又急又快地往安怡轩过去。
她此刻的心里五味陈杂,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想说服自己相信方贵人,可桩桩件件就摆在眼前, 由不得偏袒。
今儿早上的安怡轩颇有几分死寂,配合着阴沉的天气,越发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好在宫门口的丫头是认得温静则的, 没多说什么, 福了个礼便放她进去。
两人继续向前,迎头撞见花盏从屋里出来,她面上闪过一瞬的惊慌,随即又垂头福了福身子道:“给温小主请安!”
温静则沉默不理, 侧过身子就要迈进殿内。花盏抓紧手上的托盘, 飞快闪身去拦下她惊道:“小主留步!!奴婢…………”她抓着木托的双手略略攒劲:“我家小主这会儿病了,身子不大爽落,不便见人。”她抬头去观察温静则的神情, 两人目光相撞,一顿胆寒。
“你家小主昨晚上还好端端的, 怎么今儿就生病了?”温静则隐匿去眸底的锋芒,像是寻常语气一般的问她:“方姐姐带我素来和善,她这会儿身子不爽落,我便更要进去瞧一瞧了,免得反落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名声。”
愫蔻收到眼色,走上去抓住花盏的胳膊叫她不能再来捣乱, 眼瞧着温静则走到殿前,就差推门进去了。
屋里突兀传出来几声撕心裂肺的干咳,像是要把喉咙给咳破一样。温静则脚步微微顿住,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中,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愫蔻松了劲,花盏就一路跑着拦在了门前说:“温小主,我家主子昨夜里夜起,不知道被哪儿蹿出来的黑猫给吓着了,太医说需静养,不能打搅的。”她言辞恳切,温静则脑袋内飞快的盘算几轮,终究还是退回院子里,对着大门紧闭的主殿福礼说:“那方姐姐便好好养着,我过几日再来。”
她刚说完,花盏就好似怕她改变主意一般,凑上前道:“小主慢走,奴婢送您出去。”
“不必了,你家主子既然不舒服,你便更该一步不离的去伺候着。”温静则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