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李姒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却还是依言点头说:“臣妾三年前从宜治选秀上来的。”
“宜治?!”萧玦突然坐起身,掀开被子朝外头喊了一声:“曹裴!”
曹裴刚想退下去,就听见圣上叫他。立马换上笑脸,转身迎进去说:“奴才在,圣上您吩咐。”
“方才那个丫头呢?”他自己穿好衣裳下床,推开李姒拉着他的手说:“派人去请太医!叫那丫头带路,朕过去瞧瞧。”
“呃…………这……圣上,那丫头奴才叫人丢到河边去了,怕是带不了路。”曹裴颤颤巍巍的回话,
李姒脸上淡笑,可下一刻萧玦就回头盯着她问:“你应该知道吧?温更衣在哪个宫?”他的眼睛不带丝毫感情的瞧着李姒,叫她那句“不知道”生生卡在嗓子里,最后咬咬牙说:“在央错宫。”
“央错宫?”萧玦歪头,似乎想不起来央错宫是在哪?曹裴看情势连忙站出来说:“奴才知道央错宫在哪,奴才给您带路。”
说罢,萧玦点点头,发也没束,就朝外去了。
弯弯绕绕,路是越走越偏,半晌才在一片漆黑中瞧见破破旧旧的一所屋子。萧玦脚下毫不犹豫的推门踏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更衣是古代宫妃的品级之一。
☆、清晨,苏醒
三、清晨 苏醒
曹裴跟着也走进屋子,这里头只有一间主屋子,月光透过残破的窗子照射进去,黑暗中,温静则的小脸一片惨白。萧玦掀袍坐在床沿上,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烫得厉害,萧玦瞧着这张白日里才见过的容颜,沉下脸来。
他掀起温静则额头上那块被体温捂得滚热的毛巾,用自己的手帮她降温。
温静则“嘤咛”一声,寻着额上一抹冰凉的温度,靠向萧玦。丝毫不知道自己此刻抱着的是谁。只是哼哼着,看样子难受的很。
萧玦往上坐了坐,面色复杂的瞧着温静则。愣住许久,长叹一口气。终于,他收回放在温静则额头上的手,转而将她整个人抱到怀中。方才屋子黑暗看不清,这会儿离得近了,萧玦发现温静则额头上那一片伤口已经巩脓了。她的身子也瘦小的可怜,在自己怀内瑟瑟发抖,隐约都可以摸到骨头。
而温静则仿佛不知道疼似得,只感觉自己一瞬间被人从火坑里拉了出来,周身凉凉的,原本皱在一起的小脸,瞬间舒展开来,又“哼哼”了两声,一歪头,像是睡过去了,再没有动静。
外头的曹裴瞧见萧玦抱起温静则,这心里万马奔腾似得。这是什么情况?圣上会轻易抱人?还是个病歪歪的女人?真是天上下红雨,百年难一见!但是这大冬天的,屋里又没有炭火,圣上哪里经得住这样折腾?他想着,探头进去提醒说:“圣上,你瞧这温更衣还生着病呢?怕是要过了病气给您可这么好啊?您看…………”
他话还没说完,萧玦一抬眼说:“朕难道还镇不住区区病气么?”他说着,换了个姿势继续抱着温静则说:“太医怎么还没来?在路上绣花不成?!”
“央错宫远得很,怕是再过一会就到了。”曹裴额头上一道冷汗直下,他干笑着回话,心里把太医院给挨个“问候”了遍!自己又默默退到门口站着。
萧玦被温静则压麻了腿,松手要将她放下来,谁知道刚一放手,温静则的头就重重的磕在了床头的一小节木板上,她吃痛张嘴叫出声来。同时,一双眼睛也慢慢睁开。
萧玦看见她睁眼,表情一僵,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温静则又阖眸昏睡过去。萧玦一个人张着嘴,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外头一阵说话声,便是太医到了。曹裴朝里头说:“圣上,王太医到了。”
“进来!”萧玦站起身,拍拍衣袍边角沾上的灰尘说:“给温更衣瞧瞧哪儿不好了,朕明儿再过来。”他抬腿跨过门槛儿,最后回头往屋里瞧了一眼,转身往承乾宫去。曹裴寻思着:这就完事了?大半夜的撇下李妃娘娘,只在这坐了一个时辰就要走了?圣上这是…………他想不通,左右觉得温更衣真是个奇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萧玦在前头走着,承乾宫里的奴才猛然瞧见圣上回来了,瞬间睡意全无,张罗着亮了灯。打算给萧玦洗漱更衣。
天蒙蒙亮,再过半个时辰,该上早朝了,腊月最是冷的时节,昨儿寒食过了,新年也就不远了。萧玦定定瞧着给自己扣扣子的宫娥,半晌抬头朝曹裴说:“你带几个人,给温更衣将她那丫头找回来,顺便,再去内务府拨几个人去央错宫伺候!”
几个人?这逾越了呀,宫里头的更衣小主按例只能有一个丫鬟,再多几个…………就是皇后娘娘不吃了他,太后娘娘也要抓自己过去盘问盘问的。
萧玦瞧曹裴没回话,自己也是反应过来,挥挥手说:“逾制了?那便算了。把昨晚那丫头找回去给她就行了。”他面色无异,自己理理领口,坐回榻上抓了几本折子来瞧。
曹裴纳闷,这到底是得宠还是不得宠啊?说宠吧,圣上也没给赏赐,没晋位份。这说不宠吧,大半夜的还往央错宫跑呢。他“唉”了一声,指了几个奴才去湖边找愫蔻。
温静则醒的时候大约快要到巳时了,外头还絮絮的飘着雪。她头疼的厉害,像是要把脑袋撕裂开了一样,整个人躺在床上,坐不起身。
“愫蔻!愫蔻!”温静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