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的!”
都这会儿了,肖鑫哪儿还顾得上计较这俩人在自己跟前眉来眼去的事儿,当下点头如啄米,忙不迭的接过来,喜滋滋的搓了搓手,将那菌子用力往酱料中按了几下便放入口中。
刚一嚼,他便不由得睁圆了眼睛,面带狂喜的加快了速度,吞下去之后冲展鸰竖起拇指,“哈哈哈,妹子这手厨艺当真要的!我早年也在外头吃过几回锅子,当时也觉得不错,如今再一回想起来,竟都成了白水,食之无味了!”
说完,他又迫不及待的夹起肉丸,胡乱吹了几下就一口咬下,滚烫的肉汁瞬间喷溅而出,烫的他眼眶都红了,本能的想吐出来,可偏偏又舍不得这鲜美的味道,只好拼命张大了嘴巴用力呼吸。
饶是他自诩皮糙肉厚,这一下也给烫的够呛,嘴里头火辣辣的,吐着舌头狠命喘气。
就这么着,他还不忘夸赞,“美得很,美得很!也不知这汁水如何裹进去的……”
席桐失笑,给他倒了两盏才从外头拿进来的山楂饮和雪梨饮,“快先冰冰吧。”
肖鑫这才想起来人家才刚提醒了自己别烫着,结果自己转头就给烫个现成的瞧瞧,不免有些尴尬。不过他到底是粗拉惯了,脸皮儿也厚实,自己笑了几声就一饮而尽,又欢喜不尽的道:“了不得,连杯水都这样好喝,妹子,你别是玉皇老儿的御厨下凡的吧?”
此话一出,展鸰和席桐都笑翻了,正用勺子端着肉丸吹啊吹的展鹤见他们笑,也跟着笑起来。
展鸰本还担心肖鑫这样传统的大汉会觉得水果饮不对味儿,谁知他竟喜欢的很。
不过话说回来,貌似这个年代的男人们对甜的接受度很高啊,像是自己认识的张远、赵戈、夏白乃至一方知州的诸清怀,都远没有现代社会那样界限分明的排斥,什么糖水、糖瓜、甜口点心的,都是来者不拒,个别人士的喜爱程度甚至远超女士。
想到这里,展鸰脑海中忽然一亮,明白了。
如今的大庆朝,糖依旧是贵重物品之一,更没有后世糖精、添加剂横行的现象,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性别区分……
肥牛卷绝对是涮火锅最不可或缺的食材之一,夹着它的一角,飞快的在汤锅中按几下,薄薄的肉卷便转着弯儿的卷起来,也变成漂亮的深色。不管是直接吃,还是蘸料,都美味得很。
肖鑫甩开膀子吃的起兴,一大盘牛肉眨眼就消失了。大概他也觉得自己的吃相不雅,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抱了抱拳,“见笑了!”
“大哥哪里话?”展鸰笑道,“不过点儿东西罢了,好容易来一趟,便是吃一头牛也就那么着了。”
说完,又起身去切了好几盘。
她切,席桐就帮肖鑫涮肉,没多会儿堆了一盘子。
倒不是多么爱帮人动手,实在是肖鑫这厮太过粗糙,好好一盘难得肥牛肉,偏给他烫的老了,叫席桐这个老饕着实看不下去。
真正的美食家最后的尊严和底线:绝不能容忍好食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糟蹋!
肖鑫性情豁达,也不跟他们瞎客气,抹了把汗,复又大吃大嚼起来,完了还摸着脑袋憨笑,“有酒无肉,倒是缺点儿什么。”
“这有何难?”说话间展鸰便去外头提了一坛酒进来,笑吟吟道,“请不起怎的?”
一看到酒坛,肖鑫眼珠子都绿了,立刻起身接过,一掌拍开封泥,先深深地嗅了一口,喜形于色道:“好酒好酒!前儿我在福园州找了一圈儿,寡淡的好似清水!着实喝不得!”
说着,先就自己倒了一大碗,又要给席桐和展鸰倒,两人都摆摆手不要。
肖鑫也不勉强,自己当即灌了一大口,大呼痛快。
展鹤皱着小鼻子,满脸嫌弃,“臭!”
肖鑫笑着把酒碗拿的远了些,又一本正经的道:“如今你还小呢,不懂得这世上的好东西,回头等你大了,没准儿爱的比我还狠些!”
展鹤不信,抱着蜂蜜柚子茶,梗着脖子道:“才不会!”
他才不要喝这种臭烘烘的东西!
席桐道:“这酒到底薄了些。”
肖鑫听不得这话,双眼发亮的凑过来,“莫非你还有更好的?比那关外的白刀子还烈?”
他素xìng_ài酒,如今走遍天下名山大川,也吃遍了天下各处有名没名的酒,其中既有名扬天下、价值千金的玉液琼浆,也有偏远村落那粗陋的农家浊酒,其中最合他口味的便是关外粮食酿造的烈酒白刀子。
白刀子,顾名思义,颜色清澈透亮,莹润如玉,入口如火烧,咽下似刀割,一路烧到五脏六腑,酒量略小些的,只怕一碗就要被放倒了。
眼下席桐拿出来的这坛酒固然比不得白刀子,可也算是中原内地少见的烈酒,他见席桐这般轻描淡写的,就有些心痒难耐。
白刀子之名如雷贯耳,席桐自然也尝过,可也就那么着了。
若换成后世的度数,白刀子顶了天也就二十来度,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度,但已经是当世独一无二的烈酒,许多号称千杯不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