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怀了杏花的第八个月上,是农历三月公历四月的绵雨天,那天杏花他爸妈赶场回家,走泛了就一齐躲进一个崖腔下避雨歇息,媲股都还没有坐热,就开始垮崖,她爸只来得及把她妈推出去,自己慢了半步就被大石砸得脑袋开花,当场就不免。”
“突然变故的场景好凄惨,杏花她妈哭得死去活来,不顾有孕在身,坚持用徒手无劳地去搬那些乱石。等后面赶场的人把她抬回家,她的羊水已经破了,开始了早产。小家伙是媲股先现,难产,等把稳婆子请去,已经过了七八个小时。”
“杏花她,她是垮崖垮出来的吗?这不是骂人的话吗,怎么真的这种事!”汪大爷虽然是当官的,对这类事情,也不能免俗。
“她要是垮得出来,也就不会是难产了!”
在汪大爷和媒婆子把话题渐渐扯到黎杏花的身体上的秘宝时,一些闲人勿听的麻辣话语就海了去啰。他们越说越起劲,语声时高时低,有时放肆不忌,有时神神秘秘。
两个都是龙王镇的名人,引来越来越多的行人注目,不断有人上前打招呼,两人也不时地对打出有事要谈、万分抱歉的手式。
邱癫子带着那五位流浪儿,从簸箕山翻过那个垭口,从陈家学堂旧址旁边过沟,沿沟下去,很快就到到忧乐沟的老农会大院子。
这座大院子,就是陈家大院的旧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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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忧乐沟人字形的形貌来看,这里应该就是忧乐沟的大脑位置。从风水来看,这个院子位于状若青龙的长山围出的山湾,正在青龙的下怀,如此地利,出几个当官的是再正常不过了,就像汪大爷,只是整个大院子中的官员之一。
到了这二十世纪的八十年代中期,已经是陈家被赶离这块地皮的三十多年了,十年人事就是几番新奇了,更何况已经过了三个半的十年变迁,陈家的那些老房子几乎被拆得干干净净,全部变成了土筑瓦盖。
这些我陈家昔日的佃农们,各自打算不同,把早年井井有条的整个大院子割离得乱七八糟的,陌生人进入其中,方向感会被错踪复杂的房屋走向弄乱,找不到出路。
家父多次对陈家祖屋的改变叹息,以前的大院布局是一枚椭圆的大蛋蛋,现在却成了狰狞的毒棘篱,也像是头刺猬。若状若青龙的长山真的有知,肯定不想把这样的东东卵在怀里吧。
院子虽然大,大不过竹林,就是这些刺头一样的竹林代替了以前的花园。竹林外是一大坝平整的梯田。这些梯田是爷爷手上就开恳好了的,那时梯田的田埂宽大得能跑马车,埂上就是果园,数十种品目,分片栽种,一年四季,花香不绝,果鲜不断。
如今,田埂上的果树都被败光了,田埂也被铲得很窄小了,只够一个人行走。邱癫子和几上小孩,走在这些田埂上,再也不便手拉手。只有好一个跟一个,由邱癫子打头,组成一个头大尾巴小的怪异队伍。
蹚过这些田埂,只见在大院子前,一座山湾老堰还在,也有十亩大月泉的一股流经这里,也保证了此处终年水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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