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它们拥抱在一起,它们欢呼跳跃,他们将旌旗招展,热烈无比的气氛中,竹筒一声接一声开始了爆竹的爆响!
那些还在下面观望的,在各个角落偷懒的,在占领区掠夺的,目睹先行者们的胜利情形,都着急了,它们争先恐后蜂拥而出,沿着先行者们开辟的途径急急赶去,只在原地留下些老弱幼小,一路烧抢掠。
这一股股浩浩荡荡的大军摧枯拉朽,以不可抵挡之势,漫山遍野地挺进。大军蔓延到一切能到之处,烧一切可烧之物,迅速与先头部队汇合,于是燎原之势已成。
这一片原本是柴草与竹林的世界,全成了火的世界,火们鼓舌呐喊,火们七窍生烟,就是不懂它们在叫些什么,因何气得冒烟。那是月平自己要去解读的。
火舌们如一条条灼热的鞭子,竭边去抽打竹身,竹子们毛髮焦落,衣裙不存,竹子们皮开肉绽,竹子们形销骨立,渐至尸骨无存。
火势一成,竹子们开始爆叫,起初,爆叫声来稀稀落落,渐至一声赶一声,后来大叫成一片。
当是时也,最底层柴草毁灭的呲呲低音,剩余柴禾燃烧的噼噼啪啪中音,竹枝被火舌舔破的痛喊高音,断裂声,倒塌声,碰撞声交织成声音的海洋,在声音的海洋中,还有竹筒垂死的呐喊呯呯呯地惊天动地。
到竹林被完全引燃,其声势直如霹雳横飞,万马奔腾,千鼓齐捣,碾房湾地动山摇。
火一起,早就威然莅临的浓浓夜色被咬破一个大洞,天网,破了。
只见上天特遣的风针雨线忙碌缝补,风针铺天盖地,雨线密如牛毛,它们也不忘本职,穿梭如织,冒着被烧化的危险,竭尽全力。火舌肆虐下,夜色的黑布补缀不起。
夜洞越来越大,黑夜的碎片四下横飞,夜色的破洞一派光明,很远很远都景仰得到。比竹子爆破的声响所传到处还远,声与光在无形中的一种比较。月平在得出这一结果之后,分身入都市后,就选修光。
火的参与下,夜色,风雨,竹林,柴草之的关系微妙是显现出来,难怪火会成为实验室永恒的主角。
其实这场火还算是小小的,在主国当年的火灾报告中都查找不到,但于水不暖月的意义却很大。
长生居的这次劫难,解决得很快。
火势一成,竹子开始爆响,火讯就远远地传了出去。
那时候许多人家还没有睡,正在看电视,村民们很快就带着灭火器具,飞快地赶来,仅十多分钟,就到了一百多人。矮大娘现出声来,略一解说,众人且不管灭火,且去将长生居团团围住。矮大娘放火时已经思量过,那竹林周围几丈别无可燃之物,薪尽火自灭。
她放火的目的就是引来众人,大众一到,被锁在屋子里的人不敢蠢动。
矮大娘开了锁,和人入内一看,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但见那扇堂屋门被人被人戳了个方形的圈,却没有戳穿,最深处不过半寸,可见要破坏这扇门有多难。
在一间偏房的土墙上,也髮现被挖出一个半尺多深的大洞,虽然已经被泼湿了,但离挖穿还早得很。这两处工程,表明还有人在屋子里。
大家合力细搜,很快就从柴楼上、床下和那些旮旯角角里,搜出来五个人之多!捕贼的过程也颇为曲折,还是有智和勇的角逐。但结果已经注定。
五个贼人,其中四个牛高马大,一个干瘦。经大家指让,都不是龙王镇的无名之辈。
有两个就是经常做杏花嫂加班丈夫的黑猪和白猪,另外两人正是汪实点生猪屠宰批发零售杀行的凶人,那个瘦小男人正是冒充老太婆与矮大娘同床的家伙,就是他把另外四个人放进屋的。
面对人多势众的村民,五人没有试图暴力突围,虽然不是乖乖的就擒,也只是玩了些小机智而已。他们不敢犯众怒,忧乐沟抓住的小偷被打残的事件已经髮生过不止一起。
简单搜身,髮现每人身上都有两把雪亮锋利的刀子,有长匕,有短剑,有三棱刮刀,有杀猪刀,杀牛刀,还有大砍刀!五个大男人准备如此充分,足见单门独户的矮大娘这一次有多危险!
幸好一把火,就将这次的危险烧得干干净净。
长生居的第一次劫难,就这梓平安度过。
这就是四岁多的矮子‘一个青疙瘩,救了他妈妈’的传奇故事。
这一伙人,被一群壮男押往龙王镇派出所,交给巫所长亲自处置。
在月平十五岁多,就与巫所长很熟悉了,巫所长的弟弟跟月平是同学,有了这层关系,还是巫所长主动找到月平,跟他畅谈龙王镇辖内上下三十年里许许多多的离奇案件,以巫所长的地位,自然不便明白说出是向一位少年人请教。
但月平还是有气回报,就巫从所长所谈及的案例中,慎密地推断出十余件的主凶,必定是汪二爷。于是汪二爷也有了次牢狱之灾,在审察中,承认长生居这次劫难的那一伙人,是他支使去的。
但他隐秘了真实意图,只说并不想将她怎么滴,就想去吓吓她,以报老矮子与杏花嫂有染的糗事。
吓一个普通女子,用得着那么大的阵仗那么多凶器么?
按汪二爷的交待,他还狡辩说,为了防止手下人办事不懂得分寸,他还仔细指点过严厉要求过。
在忧乐沟广为流传的‘添尿桶巧擒倚门贼’的故事,就髮生在这次劫难后不久。
父亲说尿桶还没有老矮子一半高,那是有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