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腿重新支起来。
「别怕啊,小狼狗,你还小,爷今晚不点你的蜡烛」。秦爷一脸的爱护小动
物。
小毛咧开嘴笑着,脸早红成了西红柿,双手高高举起朝我们拜了拜,迭声喊
着:「爷,服了,我服了」。
小毛全名叫毛梓良,去年士官退役之后分到我们科室的,家里应该不是很有
钱就是很有关系,不过,这孩子人情世故细致周到,做事更是机灵勤快,关于家
庭背景一直低调,从不张扬。
听说他当兵的时候是在武警部队训练警犬的,可依就冒了坏,非联系上人家
的名字,管他叫小狼狗。
小狼狗其实一点儿也不小,一米八几的个头,露在外面的皮肤黝黑亮泽,强
健的肌肉不时在下面滚动跳跃,模样虽然还有三分青涩的孩子气,却很讨喜,一
笑起来就露出雪白的牙齿,很是干净好看。如果一定要是狗,也是条哈士奇或者
萨摩耶。
「婧姐,这个是孝敬您的」。
可依隔着桌子递过来一个纸口袋。我看着她色迷迷的笑脸警惕的接过,里面
是个包装精美的绿色盒子。
「是什么?」。
她瞟了一眼小毛,压低声音说:「橄榄油,往肚子上涂的,每天早晚各一次,
还有啊,猪蹄肘子鸡爪子可劲吃,要玩了命的补充胶原蛋白,你就是再天生丽质,
也长不过胎儿的,到时候,那里给撑出个花瓜,我担保姐夫再也不肯耕你这块地
啦」。
我的脸腾的一下红了,恨不得撕烂她的嘴,又由衷的感念她的这份细心,不
好意思的横了她一眼。
「你可真是有心啦」。
「那当然」。可依瞬间又变了身,嗓门也放开了:「秦爷我是真心疼女人,
可不像有些人光知道让多喝热水」。
我把盒子拿在手里,心里缠着无数思绪,还是被她的话感染了,豁然一宽,
也捏着嗓子来了句:「秦爷!您人真好,您这是真心疼我呢」。
办公室某个角落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正笑闹着,门开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像一阵风一样刮进来。小毛立马停止了
收拾,喊了声「科长」……我跟可依同时笑着跟她打招呼:「芳姐」。
芳姐语声轻柔又不失礼貌的一一回应着,脚下一步不停,一袭小香风的黑色
连衣裙几乎飘起来,精致的黑色手包上发光的五金件在办公室里划过一组亮线,
还没完全淡去,就被里间的房门斩断了。
芳姐有个极具诗情画意的名字,满庭芳。不过她的性格气质甚至脾气作派,
与院子里的桃李芝兰不甚相干,唯一能够与她的人相得益彰的只有一个满字,满
满的革命斗志,满满的工作激情。芳姐的日常是被工作排满的,尽管没人知道哪
来那么多的工作要做,从来没听她说过一句与工作无关的话,也很少见到她的笑
容,当然,工作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
一丝不苟与雷厉风行可以充分概括芳姐平时的作风,秦爷不肯用这么证面的
词汇,私底下只称呼「北大方正」……
虽然不是很恰当,但是很传神,因为我明白她指的是芳姐的脸。那是一张无
比端正的脸,巴掌大,不丑,甚至称得上端庄,却只会让人想到两个字——严肃。
我曾跟可依闲话,「芳姐的眉眼其实很好看」……
可依邪魅的打量了我半天,咬牙切齿的来了句:「她可比你骚多了……」。
我抬手欲打,又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
可依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一下自己的右边眼角。
传说,泪痣是前世的情人因为不舍,用自己的眼泪,在三生石畔为你留下的
标记,有泪痣的人若遇到命中的爱人,会用一生的眼泪偿还前世的情债,若遇不
到,就会为情所困,一生流离孤苦,所谓孤星入命。
我也有一颗,不过生在眉梢,颜色很淡,轻易看不出来。
芳姐的泪痣是红色的,就在眼角偏下的地方,最是演绎风情的位置。三十五
岁的女人,熟透的年纪,肌肤仍不失江南烟雨的一汪水色,点上那一粒朱砂,正
应了红楼梦中的一句:任是无情也动人。只可惜,无情,的确是惯常必须面对的
客观事实。
「毛梓良,你来一下」。伴着一声开门的响声,芳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芳姐的嗓音其实很动听,有着张馨予那样的轻柔绵软,不过也就到此打住,
不能再奢望其它了。她跟任何人讲话的神情语气,都只会让人想到清心寡欲的修
女或者道行高深的师太。
「欸」。小毛弹簧一样起身进去了,几乎听到他起立时衣服带起的风声,就
像武侠片里的动作音效。
门被「咔哒」。一声带上了,坐在我对面的可依抬起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望着我
的身后,直到再次响起开门的声音,她密匝匝的弯睫毛你推我搡的笑了。
「看来女人的好色并不比男人差,就连秦爷的」。,我心里这样
想着,开始浏览今天的邮件。
临近中午的时候,许博打来电话,声音里透着激动。他升职了,问我晚上去
哪里庆祝好。我想不到什么好去处,就让他决定。他说,叫上两边的老人去吃烤
全羊,说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