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狼最终还是逃过了一劫，没有被剥皮拆骨，倒是它那两根断尾，被秦浩废物利用请人做了几支狼毫笔出来，画符时的手感比之前的毛笔要强很多。

不过经此一役，秦浩彻底对异兽起了兴趣。

为什么异兽、妖兽体内的灵力要比人类充盈许多？为什么它们开始修炼后会自动懂得一些攻击、防御手段？为什么通常异兽的体型都格外巨大？

一个个疑问盘绕在秦浩心尖。

两者唯一的区别就是人类修真者吸收的是天地灵气，而据蓝翎所说，它们吞吐的是日精月华。

这日月之精华和普通的灵气莫非不是同样的东西？

秦浩感受过，不管是火狼还是白虎，甚至是蓝翎，它们体内的确是有灵气存在的，也就是说这日月之精华就是天地间的灵气。

但是无论是哪一只，体内灵气的数量都要远远超出秦浩本身。

如果只是种族的关系也就罢了，但是类似之前遇到的虫妖，那些体型很小，身体构成很简单的虫豸变成妖怪之后同样庞大无比，灵气含量更是惊人，几乎个个都是妖怪中的佼佼者，这就更解释不通了。

为了找到其中的原因，秦浩之后几天每天半夜都看着白虎、火狼修炼，并且在一旁摆出了七杀刀法的站桩来加强自己的感知。

事实证明，日精不清楚，但是这月华的确就是灵气，只不够人类修炼时吸收的是周围游散的灵气，妖怪们修炼时吞吐的则是高空中的灵气。

秦浩感受了一下，那些灵气除了感觉有些凉凉的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一连几天，毫无所获。

“要是能够亲眼看到一只野兽是怎么变成妖怪的就好了。”秦浩感叹道，手上拿着那颗来自华服青年的绿色珠子把玩。

可惜，妖怪们对于自己是如何开启灵智的那段记忆非常模糊，基本都记不清，就和人类记不起自己婴儿时候发生的事情一样。

而吞吐日精月华的能力，则是开启灵智后变成了类似本能一样的能力。

“本能，本能，说起来，我好像在哪看到过类似的情况。”秦浩突然想到了什么，把珠子随意放到桌上，然后到书架前仔细寻找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找什么，只是脑子里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又把握不住具体的细节，只好随便乱看，希望唤醒沉睡的记忆。

一本本书在眼中掠过。

某一刻，当一本陈旧的笔记掠过视线的时候，秦浩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

就是它！

这本书秦浩不陌生，正是几天前从那个光头大汉上找到的散修手记，当时只是粗略翻了翻，所以印象不深。

秦浩取下书，在椅子上做好，然后一页一页翻看起来。

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当初瞄了一眼的那段记载。

这是记录在笔记前面的一段自白，说的是笔记的主人吞下了那个不知道什么作用的丹药后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后身上全是排除的杂质、污垢，精气神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

笔记的主人是后来接触到了其他修真者，才知道就是那一次，自己从一个普通人一下子进入了修真者的练气期等级。

当时他又惊又喜，觉得自己吃的是仙人遗留下来的仙丹，对布袋也很宝贝。

上面提到，自从吞了仙丹后，他在晚上看到月亮时就会用一种很不自然的频率去呼吸。偏偏应该很别扭的呼吸方式他做起来十分自然，而且每次这样做之后身体内都会感觉凉凉的，仿佛吃饱喝足了一样。

几年后，原本瘦瘦小小的人长成了一个身高九尺的巨汉，而且只要他想，身体还可以变得更大，力气也比传说中的天神神力还要恐怖。

秦浩看到这里，吃了一惊。

这种变化和妖怪的情况何其相似？体型巨大化，晚上吞吐月华，而且还自带奇妙的能力。

秦浩突然想到一点：最初的修真者，是怎么修炼的？

功法肯定是有人创造出来的，那么在有功法之前，那些天赋惊人或者运气很好的先贤，进入练气期后又是怎么修炼的？

是不是也和妖怪一样，吸收日月之精华，结成妖丹，法力通神？

秦浩想到了传说中的夸父逐日、刑天蚩尤，这些传说中的人物体型无一不是格外巨大，而且神通各异，是不是便是由人类修炼有成的……妖怪？

这个想法让秦浩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背后瞬间就黏糊糊的。

如果真是那样，那所谓的修真者，和妖、魔、鬼、怪从根本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逆天改命，吞吐天地灵气，想要长生不死。

只不过人类更加聪慧，改良了这种古老的修炼方式，创造出了功法这更加适合人类的存在，然后把自己标榜为所谓的修真者。

什么修真七大境界，什么小妖、老妖、妖王、妖皇，其实都只是一种划分罢了，它只是特定的人群、种族对某些事物用自己的语言进行表达的代称罢了。

小妖和练气、筑基难道不是一回事吗？

老妖有妖丹，结丹有金丹，难道不是同一个东西？

秦浩感觉一阵烦躁，看了看手上的笔记，把这几页撕了下来，用火焰烧成了灰烬。

推开窗户，外面月色正明，一首李白的知名诗篇浮上心头。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秦浩缓缓吟诵这首《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这是李白所有诗篇中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