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轻声的问候声在陌生人看来充满了善意,只有熟悉他的几个人身上不自觉的起了鸡皮疙瘩。
很简单,每当宗正以这种口吻说话时,被“问候”的人便要倒霉了。
眼前这个一身寒酸的扑克脸装作淡定的模样坐在树下。
装什么大尾巴狼!喜欢这副做派的人多了去,当打挨得多了就装不下去了!
一个蠢货而已,没什么意思,还以为能干场大的,切!
一念至此,不少人便感到无趣起来。
宗正以余光观察到了周围人懒散的兴致后,嘴角带上一抹微笑,正视着小智,“对着学院的方向,跪好,先跪上两个钟头再说。规矩,既然你不想学,那我勉为其难的教教你。好吗?”
小智却一脸的风轻云淡。
面带笑容,和声和气的宗正以为对方被这阵势吓破了胆,自顾自的说着:“我没有强迫你向任何一个人低头,不遵守规矩的你愧对的不是别人,是学院。向学院低头,不丢人。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要学会珍惜。人如果不会把握机会,一定会后悔的。”
小智站起身来,熟视无睹地离开这里。
宗正脸上的笑意更盛几分。
二十余人缓缓地挡在小智离开的各个方向上。
场面僵持了下来。
佐藤扯了扯脖子上勒的有些紧致的领带,撸起袖子走向了小智,“小鬼,不想说话?好!待会儿挨打的时候别哭着嚎着喊妈妈!”
一旁的拓哉瞳孔一缩,伸出手,却未来得及提醒。
佐藤已经抡起拳头打了过去。
小智冷淡的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敌人,没有丝毫多余的举动。
当拳头快要触及小智的脸庞时,他终于动了!
身形微偏,左手顺着对方的力道一扯!
一脸狰狞的佐藤重心便偏移了下去!
一记膝撞没有任何滞碍,稳稳的撞进了佐藤的腹部。
只是一瞬,方才志在必得的佐藤便弓着腰踉跄几步,险些扑倒在地。
拓哉“切”了一声,及时扶住了拓哉。
小智没有回头看着狼狈的两人,依然闲庭信步的向前走着。
对待这些人,他连多说一句话的**都欠奉。狮子会去在意蝼蚁的想法吗?
宗正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脱下了披在身上的外套搭在肩上,丢下了第四根烟蒂,碾了碾,吐了一口烟。
“我以为你听得懂人话,看来我高估你了。既然你听不懂,我们会用拳头让你懂一些规矩。”
周遭的人抖了抖袖子,一根根“书棍”从袖口滑进了手里。
在管制刀具限制严厉的学院,这种将书本卷起来用胶布缠好的法子很方便,抡在人身上的威力也并不弱于一根木棒。照着后脑一棍下去,在医院躺上个十天半个月也并不稀奇。
局势一触即发!
“住手!”
一声有些喘息的娇吓声传了过来。
在场的众人依旧做着即将发生的事,谁也没有停手的架势。
只有宗正将“书棍”夹在腋下,咂了咂嘴,低头又点了一根烟。
“优藤小姐,这人你保不下来的,哪怕优藤和也今天到场也改不了这个小子躺着回去的事实。”
声音很慢很稳,充满了冷静与狠厉,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那般。
“放肆!”
圣代也没有兴趣装成一副蠢样,音调里的寒意让全场的气氛又冷了几分。
宗正喷了一口烟圈,有些厌烦的皱了皱眉,扭头对身边的人说着:“拓哉,看好优藤小姐,别让她受到一点伤,更别让她做出些让我们难做的事。剩下的交给我们。”
“明白!”
圣代站在原地,眼里的锋芒收敛了起来,紧握着的粉拳松了下来,面无表情不喜不悲。
态度已经表达了,那么就够了。
至于结果如何?
并不重要。
她只需要让他看到自己的态度便足够了。
所以在拓哉看来,她仿佛停止了无意义的挣扎。
而剩下的人一拥而上!
此时,空气也安静了下来。
树叶稀疏声。
哗哗作响。
一个蓝白相间的身影自树上飞跃下来时,双手熟练的撕下脖间的棉花四散,如手里剑般飞掷出去。
带着粘性的棉絮将来势汹汹的人固定在了原地。
呱呱泡蛙立着身子,撑开两只前爪挡在小智与宗正一群人之间,“呱呱”的叫着,想要制止眼前的争端。
而回应它的只有小智的沉默与诸人的叫骂。
一脸烦躁的斗狠者们撕扯着脚下的棉絮。
而腹部隐隐作痛,已经红了眼的佐藤更是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地上。
“玛德!臭蛤蟆!活拧巴了!”
“妙蛙草!上!给老子往死打!”
随手配合着的几人同时释放出了三只妙蛙草。
出身于同一社团的三只妙蛙草很明显擅长合击之术。
六条藤鞭顺着各个刁钻的角度突袭而来,封死了呱呱泡蛙的每一处去路。
翻转。
腾摞。
手脚并用的呱呱泡蛙单手倒立空翻躲过了第五根藤鞭时,终于留下了一处破绽。
而第六根鞭子便如毒蛇吐着惺子一般攀附,缠绕。
余下的五只藤鞭顺势而上。
嘭!的一声。
呱呱泡蛙便倒飞了出去。
到底只是初始阶段的水系精灵,对上本就同为御三家一脉的一段进化草系妙蛙草,呱呱泡蛙早早落败并不出奇。
一边为精心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