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回顾鹤之和彭小朋聊完的那天。
苏怀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可惜等到了下午,都没有见那些应该早就回来的家伙们。
按理说城里的办事效率再差,也不可能这点儿小事办上个两天两夜吧。
“你说是不是出事儿了?”苏怀夏奇怪的扫视空空如也的知青点。
顾鹤之懒得回答这个问题,他对知青点的那些男知青都没什么好感,根本不想关心这些人。
他坐在角落里,靠在墙边打瞌睡。
这时候已经十一月中旬,天气凉了,坐在厅堂里就很不舒服,总有股凉风吹进来。
苏怀夏在哪里左担心右忧虑的,顾鹤之却在想是不是应该给自己弄个火盆?
这种体力活顾鹤之是不会让苏怀夏做的,放在以前,他也不会自己做,通常是叫菲佣做。
可惜这里是大陆内地,这种地主做派还是要背青眼相对的。他也找不到其他的帮手,只能叹口气自给自足。
找了点煤球,简单粗暴的放到铁盆子里点燃。又嫌弃煤球炉烧的不够旺,就随手拽过那一本寄给他的特刊,随便翻到一页,就开始动手撕,撕完了就扔进火盆。
可他还没怎么撕上几页呢,从外面就窜进来一个人影,一把将顾鹤之手上的杂志给夺了过来。
“顾鹤之!你怎么能烧书!”一个严厉的声音在顾鹤之头顶响起。顾鹤之冷淡的抬眼,看见陈杰满脸愤怒的站在面前,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
反正之前也烧了几页,火头投足够旺。顾鹤之对于火盆的要求已经达到,就也不抢回陈杰手里的杂志,闲闲散散地往后一靠,有些讥讽的回嘲陈杰“我烧自己的书,你也要管吗?”
顾鹤之这玩世不恭的态度,把陈杰彻底惹恼。他是个爱书的人,三番两次看见顾鹤之对知识不尊重,就很生气。而且,这不知悔改的男人还说烧的书是自己的!自从这人到了知青点,他就没见过这男人读过书,怎么可能有自己的书?
“你别说谎话不打草稿,这明明是我定的学术期刊,怎么就变成你的书了。你这人态度怎么这样,烧了别人的东西还不承认。”陈杰推着眼镜,严肃的说道。
他是把书认错了。这年头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书籍装帧设计可言。他定的法律类期刊杂志和顾鹤之那本经济类期刊杂志的封面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封皮上的字不一样罢了。
所以刚才就书急切之下,陈杰根本没有时间仔细看封面。
“打个赌吗?如果这本书是我的怎么办?”顾鹤之双手抱胸,表情极尽能事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冷嘲热讽。
“怎么可能是你的!”陈杰的智商也不低,知道这事顾鹤之在给他挖坑,他不上当,却是一味的坚称这本书是自己的。
“你连初中都没毕业,怎么可能看得懂学术期刊。之前我已经忍了你好几次了,你现在又来糟蹋我的新书!”陈杰越说越气,忍不住将手上的杂志变成武器,不停的用它代替手指,对着顾鹤之指指点点。
顾鹤之不说话,却只是冷眼瞧他。
陈杰被顾鹤之瞧得有些发凉,气焰扑灭不少,才有闲心看了眼封皮上的字。一眼却让她整个人像是被消音了似得顿住。
既然又是经济类的学刊?陈杰又是不动声色的翻了下内页,发现发行日期是最近的。说明这本书是真的新邮寄过来的,不是之前那本旧的。
怎么又有人给他发经济类的学刊呢?他完全没有订购啊!是发错了吗……还是……?
陈杰脑中忽然有了个不好的想法。这本书真的是顾鹤之的?
虽然理智中这个想法已经出现,但本能里陈杰还是不愿意承认。他知道顾鹤之在其他方面比他优秀太多,他不想再在自己擅长的学习和学历上落了下风。
那一闪而过的更正和道歉的念头立即被非理智压了下去。他依旧坚持刚才自己的看法。
这时,远远就听见两个人争吵的苏怀夏终于赶了过来,一把夺过陈杰手里的学刊,怒道“陈杰!你不是学法律的吗,不知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吗。连看都没看清这本书上写的是什么,凭什么就说这本书是你的。我告诉你,这本书还真是顾鹤之的!”
陈杰皱眉“以他的学历,怎么可能读的懂这些国内最顶尖的学刊。”
“呵。”苏怀夏听了只觉得好笑,顾鹤之不过是懒得自报家门,他们就真的以为他学历不行吗?他的那一连串学位报出来,恐怕能够吓死这些人!
苏怀夏不服气,张口就要给顾鹤之证明。
这时,对门坐着的顾鹤之,从他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不远处剩下的几个男知青,正架着一个一瘸一拐的人缓缓向知青点走来。
被架着的那个男人他认识,村子里最近总在嚼他的舌根。有些人说他好话,但大部分人还是笑他不自量力。刚考上师范大学,一年都没读完,就妄想着回来当老师,还催着雷业军要在村子里开一所高中。这简直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个人是就是王巍。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