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李子近没见过,但对方看自己的眼神,让他十分不自在。
李子近皱眉,警告性地瞪一眼。
可对方还看。
李子近烦躁了:“你总看我干嘛——”
这一声,把冥想中的四队友叫睁眼了,也把徐望他们叫愣了。
两队人相互看看,又队内找找,一时没弄清李子近在吼谁。
齐闪已经专心致志看油画了。
“别分心。”韩步庭不想节外生枝,只给了李子近三个字。
李子近一头雾水+一肚子憋闷,气哼哼地,重新闭眼,投入自家“任务线”。
小插曲没影响主旋律,韩步庭队很快进入状态,徐望他们也真正和老者一起,在油画上寻找线索。
过了十分钟。
什么都没发生。
韩步庭队还是静坐着,让人怀疑他们的任务线可能就是“瑜伽冥想”。
徐望他们看得眼睛快花了,可油画还是那幅油画,连先前经历过的“灼烧”都没发生。
魏孟寒队更辛苦,已经那俩人都是“静态”,就他们队,快掘地三尺了,也没有所发现。
三队都一筹莫展,但谁也不愿意放弃。
明明线索就指向这个房间。
“别看画了,”徐望改变方式,“我们也在房间里找找,看能不能有别的线索。”
四伙伴同意,立刻均匀散开,你查窗户,我翻地毯,给魏老师吓一跳。
“你们怎么也开始翻箱倒柜了?”魏老师警惕地问,满眼写着“该不会这才是你们的任务线吧”。
“我们的重点真的在油画,”徐望叹口气,“但现在油画没反应,我们也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啊。”
这话切中了魏老师的心头疑云:“奇怪了,我们也是顺着线索到这里的,但现在同样什么都找不到。”
这边俩队长苦思冥想,那边八队员已经“找成一片”。
纸片人,也就是朱墨,正好和况金鑫都看上了屋角,一个敲墙,一个翻地毯,倒其乐融融。
朱墨没自家队长那样操心,反而更好奇八卦,于是小声问:“你们和他们有过节?”
况金鑫先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屋那头仍在“打坐”中的韩步庭队。
点点头,他诚实相告:“在3/23遇见过。”
朱墨对这个答案不意外,轻声调侃:“怎么结的怨,你们把他们也骗了?”
况金鑫仔细观察掀开的地毯,头也没抬:“我们是凭本事打败他们的,我们只骗过你们。”
他的语气没有什么微妙的情绪和起伏,就是非常认真地回答问题。
但朱墨对这个回答,尤其是无比坦荡的后半句,毫无准备,一时怔在那儿,然后,乐了。
床边。
徐望一边把被魏老师们翻过的被子,再抖落一遍,一边不时地瞥齐闪,后者正在窗户前面,仔细检查。
不是徐望不信任队友,只是他这十分钟观察下来,李子近那句“你看我干嘛”,还真是冲着自己队友。
齐闪时不时就往李子近那边看一下,好像不经意,可高中时候偷瞄吴笙无数次的徐队长,对这套路太熟悉了,是不是“无意”,一眼就能识破。
视线忽然被一个身影挡住。
抬头,皱着眉的吴军师。
“新队员也不用这么看。”吴笙观察十分钟了,自家队长简直快把眼睛挂齐闪身上了。
徐望无语,把吴笙扯到身边,嘴唇几乎不动,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蚊子声,说:“他看李子近的眼神不对。”
吴笙观察齐闪几秒:“挺正常的啊。”
“……”徐望放弃,“算了,你还是专心找线索吧,那是你强项。”
吴笙沉默两秒,忽然低声问:“你烦心什么呢?”
徐望莫名其妙看他。
“不是齐闪,”吴笙说,“从离开1829,你就一直心不在焉。”
1829,麻花辫姑娘的房间。
在那里,吴笙破译了情书暗号。
在那里,徐望想起了自己家的五封信。
然后,一直惦记到现在。
徐望心跳一下子乱了,蹦迪似的,他没料到吴笙一直盯着自己,更没料到自己分心得那么明显。
更要命的是,对着吴笙的眼睛,他脑袋没办法疯狂计算了,瞎话系统也崩溃蓝屏了。
好半天,憋出一句毫无说服力的:“我没心不在焉……”
吴笙认真起来,甚至带上点严肃:“我不管你在想什么,从现在开始,忘了。”
徐望没料到是这么一句后续,一时呆愣。
吴笙缓了语气,但态度依然严格:“这是闯关,也是考场,我们要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还要抢在所有队伍前面交卷,任何分心,都会增加危险系数。”
“要真是考场就好了。”徐望遗憾似的叹口气。
换吴笙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