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涨热,却并不觉得难受,反而有种不明显的欣然。
和众人打了招呼之后,玄青带着姜离往后院走去,在两人离开后,剩下的和尚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惊疑不定。
“那个……刚才玄青师弟是笑了吗?”一名瘦高的和尚迟疑地问。
“好像是这样?”另一个鼻尖长了不少小麻子的和尚点点头,转头问另一个和尚,“你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那名胖胖的和尚点点头,“玄青师兄笑得我瘆得慌。”
刚才那名扫地的小沙弥不服气地道:“胡说,玄青师兄笑起来明明很好看!”
“这么多年我还从未见过玄青师弟对我笑。”那名高瘦的和尚感慨道,“不知为何,竟然感觉心酸又欣慰呢。”
“少自作多情了啊。”小麻子和尚瞥了他一眼,“明明是对我笑。”
小沙弥举起扫帚:“对我对我对我!!”
那名胖胖的和尚一巴掌拍在他的小脑袋瓜子上,板着脸教训道:“凑什么热闹,赶紧扫地去!大家都回去干活了!!”
“好咧!!”
和尚们一哄而散,该干嘛干嘛去了。
到了后院,玄青把姜离带到了寺中平日用来接待接香客的茶室里,然后自己去见师傅。
这个点是玄悯方丈诵经的时间,到了禅房外面,玄青也没有前去打扰,而是在院子里等候。
约莫等候了一刻钟的时间,屋里传来一声:“是玄青回来了吗?”
明明下山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再次听到师傅的声音,玄青竟然有种隔了许久了恍惚感。
他定了定神,上前应声:“师傅,是弟子回来了。”
“吱啊”一声,禅房的门由内打开,屋内慈眉善目的老者出现的门口,看着立于院中的玄青,他的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点点头道:“回来就好,进来吧。”
玄青随他步入房内。
禅房内的摆设还和他离开前一样,里面燃着淡淡的松香,令人放松心神。
桌子上有热着开水的小炉子,边上放着茶叶和杯子。玄青和往常一样,动手给玄悯方丈和自己泡了茶,师徒俩围炉而坐。
玄悯方丈喝了口茶,舒心道:“果然还是你泡的茶合我心意,玄祺总是毛手毛脚的。”
玄青闻言,喝茶的手略微一顿,内心那种内疚感更重了,他敛眸,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杯沿。
他自小由玄悯方丈一手带大,一身武功以及所学知识,都是玄悯方丈亲自传授,他的一举一动,自然都逃不过玄悯方丈的法眼。
其实从第一眼起,玄悯方丈便发现自己这个心爱的徒弟和以往不一样了,他的身上多了丝烟火气与普通人的情感。
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玄悯方丈笑道:“看来你这一趟有不少的收获,能与为师说说吗?”
玄青自知何事都瞒不过他老人家的法眼,而此次回来也正是要向他坦白自己与姜离的事情。
他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双手合十,对眼前睿智的老者道:“师傅,弟子有罪。”
“哦?”玄悯方丈和蔼地问,“罪从何来?”
“其一,弟子不守清规,私动凡心,犯色戒。”
“其二,弟子妄想与之生生世世,犯贪戒。”
“其三,弟子犯戒却不悔,愧对您的教诲。”
玄青看着玄悯方丈,将自己和姜离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与他听,无一隐瞒。
在他说完之后,禅房内除了炉子上的小水壶在“咕噜咕噜”作响之外,两人都没有再出声。
在玄青说出第一条“罪状”的时候,玄悯方丈的表情就变得讶异起来。
玄青是他一手带大的,这个孩子虽然天资聪慧,但是情感方面淡漠异常,与旁人并不亲近。当初他把玄青从山下带回来的时候,花了大半年的功夫,才让他开口叫自己一声师傅。
这些年来,玄青虽然住在寺中,玄悯方丈却总觉得他的心并不在这里,他不属于这里,而玄青也曾说过感觉自己心里是空的,毫无着落。
此次让玄青下山,他曾对玄青说玄青的尘缘未了,只是他却始终算不出这个尘缘在何方,只能让玄青自己去寻,待玄青归来,如若还愿皈依佛门,那么他会再次帮玄青点戒疤。
如今看来,玄青是已经寻得了他的尘缘所在,将他心里空落的哪一块补了回来。
思及此处,玄悯方丈面露了然之色,眼中的慈爱和温和未曾变过。他看着玄青,道:“你不枉此行,师傅心感甚慰,何必言过。”
玄青神情一震:“师傅,您不怪我吗?”
玄悯方丈摇了摇头,拿起小茶壶给玄青与自己斟上热茶,道:“我曾言说,人的一生,总要知道自己为何而活,如今你已经找到自己心的归处,为师应该你感到高兴才是。”
玄青有些哑然,他知师傅对自己是包容的,却不曾想过会对自己疼爱至此。
“不必觉得愧疚,人生在世,自是要随心、随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