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周小伟唯唯诺诺地应着。
然后听到锁门的声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我才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在
里面蹲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脚和屁股都已经发麻了,我干脆一屁股坐在办公桌旁
的大班椅上。就在此时我的视线被桌面上的两个相架吸引了。在一个小的相架里
放着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中年轻的女子留着一头中分的头发,身穿白色的连衣
裙(当然裙摆比现在穿的长多了),微笑着看着镜头,年轻女子的手上抱着一个
肥肥胖胖的男婴跟女子脸贴着脸高兴地笑着。而另外一个相框里放着的照片比刚
才的新很多,照片里一个时尚的 年轻女子 留着一头栗子色的大波浪长发头顶
上架着太阳镜,上身一件黄色的t恤,但无论再普通的衣服她都能穿出性感的味
道,t恤宽松的领口斜在一边露出白皙的肩膀,而t恤的下摆也被挽起一截在一
边打了个结露出隐约可见的马甲线。下身一条低腰牛仔小热裤,脚上一双白色的
帆布鞋,女子旁边站着一个一脸不知所措的男生,女子翘着一只脚站着挽着男生
的手高兴地笑着看向镜头整个人斜靠在男生身上,男生的手臂完全嵌进了女子的
乳沟里。拍照地点没记错应该是在k市的一个湿地公园,拍照时间应该是一年半
前吧。没错,两张照片里面的年轻女子就是艾琳,而老旧片里面的婴儿是我,新
照片里面的男生也是我。艾琳居然把我和她的合影放在她的办公桌上,这是我怎
么也想象不到的事情,这真是我认识的她吗?还是说我从来都没真正地认识过她
了解过她,这几天剧情发展得有点快,并且今天剧情好像要发生反转,我一时半
刻还接受不了。
我拿起那张泛黄的照片细细地端详这照片中年轻母亲那干净,温暖,甜美的
笑容,手指隔着玻璃轻抚着照片那白净的脸庞,心里突然被触动了一下,对相中
人产生了一丝怜悯,俗话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她当初的抛夫弃子选择了今
天的生活到底是她贪慕虚荣咎由自取还是其它内里还有别的原因使然呢,从头到
尾自始至终没人告诉过我,有的也只是老家人的片言只语的一面之词,她从来没
有为自己当初的决定解释过,辩解过。在潜移默化之下我对她的印象一早就带着
有色眼镜,我一直都主观地觉得她不像一个当妈的人,当妈的人就应该像这十几
年来陪在我爸身边照顾着家庭,每天把家里的一切打点好,白天去上班,晚上回
来做饭,吃完饭洗碗的那个人。这么多年来她是怎么过来的,发展到今天,我跟
她不伦不类的关系是不是我自己也应该负起很大的责任呢?我的脑袋在反复地思
考着这些杂乱的问题,然而却发现这好像根本没有现成的答案。答案可能要我自
己去找,然而问题是我到底有没有去探寻这个问题的答案的必要性呢?。
「我只是想来拿条家门的钥匙,怎么好像一下子向我抛来这么多复杂的问题,
我只是一个正在放寒假,明天就准备回家等过年的高中学生,我不是应该泡在家
里玩着游戏吃着零食才是一个中学生应有的放假状态吗,我管这么多干嘛,她爱
干嘛干嘛去,这么多年她都是这样过的。但她毕竟是我妈,虽然说她从来没尽过
作为一个母亲的义务,但她好歹也是十月怀胎生我的人,所谓血浓于水,我怎么
也不能置身事外而不提不问。还有,你不觉得刚才周小伟那戏谑的语气跟人家分
享自己母亲的丑事很丢人吗?」我脑海中上映着天使与魔鬼辩论大赛的戏码,时
间已经来到日落黄昏后,虽然白天采光充足,但没有开灯的办公室一下子就黑了。
借着窗外不知道来自何处的霓虹灯的余光我再好好端详了一下手中的两幅照
片,就冲着老照片上那温暖的微笑难道我还不应该去弄明白心中的困惑吗?。
放下照片理了一下情绪,我走进刚才艾琳和郑融合争吵过的里间看了下,里
间大概只有1o个平方左右,两边是书架,书架上放了很多书,有时尚潮流杂志,
有养颜美容类的书,有市场营销,投资理财,甚至还有建筑设计类的等等杂七杂
八的书整整放满了两边的书架,有好几本还是全英文的厚重的书,房间的正中放
着一张很大的按摩椅,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豪华舒适的高档货,按摩椅右边扶手旁
放着一张小茶几,茶几上还有一本翻开的美食杂志。估计这是总经理的休息室吧,
也没什么特别。那么,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这个时候我才担心起办公室的门来,
我快步走到门前拧了一下门把,门「咔嚓」一声开了,我舒了口气:「幸好是从
里面反锁型的门锁」。
临近过年,相信很多公司都已经放假了,我一路乘坐电梯出来都没碰到一个
人,走到路上快速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喜来登,还好路程不算远,当我来到
喜来登跟着门口的指示找到迅海公司的年会会场的时候,门外站着两个接待生,
我旁若无人的直接走进去,会场中大概聚集着1oo多人,每个人都盛装打扮,
显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