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门冲玉堂,天突连身柱,气分三路走,三步丹心成。
木格嵌纸窗边,浴桶蒸腾热气,那轮廓分明长相秀气的男孩浸泡于水中,感受气脉游走,内力初成有数日,由内力在体内来回通走,企图再打通任脉和督脉之间的几条隔阂,他盘腿而坐,那杂糅了玉骨散的真水能够帮助他更好的畅通真气,所以这次突破三步丹心的过程十分简单且安全。
伴随着气脉分三支走遍全身再回到心脉的一次大波动,墨过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了蒸腾的无名之气,面色如蒸过桑拿一般红润,他缓缓睁开眼睛,很平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手掌上的皮因为浸水太久,已经出现了白而散糜的皮色,他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便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擦净身体,穿上衣服,绕过屏风走到大堂,看见的是一桌子的珍馐,可惜已经被鲁怀和费不业二人吃的差不多了,留下一些残余也都是菜渣中的菜渣,墨过嘴里叼着一根束发带,正细细的将自己的衣带系上。
系好衣带后,他坐在桌子前,又把嘴上的发带取下,粗略的将头发捆好,打了个结,便解放出双手,无奈的端起碗,他们倒是好心,起码给墨过留了足够分量的饭,他在那一些盘子里也不挑拣,夹到什么便放进碗里细嚼慢咽的品尝,因为这样对身体好。
鲁怀酒足饭饱后,便在一旁用他那钢铁制的烟斗抽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烟草,烟雾缭绕在房间里,却没人为之所动,倒是他先张了口,问墨过:“成功了吗?”
“恩。”简单的一个字,便又推了一口饭进嘴里。
费不业感叹道:“好快啊,难道你是练武的奇才?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才一步丹心呢,这还没几天就突破三步丹心了,就算是我当初也花了两个多月吧。”
奇才?谁知道呢,墨过只知道他很努力,他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浴桶里,反复修炼唐门的练气决,别人每天或许修炼三四个小时就会满足,勤快一点的或许每天修炼七八个小时,墨过比他们都长,他一天之中有十五个小时都浸泡在浴桶之中,即便水温已经凉了他也不为之所动,只要玉骨散的药效还在,他便会一直修炼,在这样的情况下修炼了那么久,也该有所成就了。
所以对于费不业的这声感叹,他只是一笑而过,反而对费不业这个拖油瓶一样的存在很是反感,自从七天前离开止戈镖局后,他就一直跟着自己,称为了解药,必须一步不离的跟着,为此墨过也有些后悔当初没让鲁怀一掌掌毙死他。
自七日前离去,他们来到这云来镇,先是找了个客栈落脚,就没了下文。
吃完饭后,小二来收拾桌子,墨过让小二顺便将浴桶清理了一下,虽然墨过近几日排淤没有开始那么多了,但水还是会隐约传来一股恶臭味,小二都觉得奇怪,但看到这三位出手太阔绰,又出于店小二的职责本分,就什么也没说。
费不业随在小二的身后出了门,看来又是要出门打探情报了,他虽然已经换上了一件让他看上去体面又帅气的干净衣服,却还是把那带有丐帮象征意义的丐帮袋套在了腰间,有了这丐帮袋,基本是什么消息都能打听到,而他打听的消息也很简单,就是问问丐帮总舵那有没有什么事情,再不就探探江湖小道的事情,今日大概又是如此。
墨过见费不业就要离开,立刻拦住,道:“你又去打探情报?”
“恩,我对这江湖事还不够了解,多知道些总是好的。”费不业笑着便准备走了。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墨过难得想要出一次门。
鲁怀在一边看着,点点头,也乐意墨过出门,他天天在这屋子里泡着玉骨散浸过的浴汤,泡完便在屋中稍微消化一些毒经的内容,之后再泡药浴汤,如此反复已经一个礼拜,若是再不出去晒点太阳,怕是就该长蘑菇了,考虑墨过只有锁骨以下浸在药浴里,蘑菇就算长出来大概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还是出去晒晒太阳吧。
“也好,出去走走。”鲁怀站起身,叼着烟斗,放开双手伸了个懒腰,便跟到了墨过的身后。
下楼时,看见一桌五流之辈在桌上泛泛而谈,又是那可有可无的江湖小道,墨过已经不把这些事情当事看了,更没把那些已经三十高龄,修为还停滞在一、二重天的小辈放在眼里,对他而言,完全有能力在二十岁之前达到五重天,这不是一个少年的自负,而是他对江湖的直观印象,以前他觉得江湖是仁义的,现在他才发现,江湖的仁义是要实力的,没有实力,万人待你如蝼蚁,有实力才能把握命运。
费不业走了远,墨过还不急不慢,路过那一桌五流之辈,恰好听到了这么一番话。
“个粑粑!唐枭那土粑粑又没了影子!现身才几天啊,老子本来还打算带一帮兄弟去伐他,这粑粑的又没了。”那人说一个“粑粑”就拍一下桌子,把桌子上的一盘盐粒花生震得四散,其余几人多是附和。
听到这番话,墨过脸一冷,用平常的声音搭配着冰冷的语气对鲁怀说了声:“都杀掉,一个不留。”
鲁怀笑着皱眉,但也没否决,他摘下嘴上叼着的烟斗,一边向着那桌上的几人挥去,带出一道流云般的烟气,一边说着:“不是和你说过要少惹事吗?”
话语刚落,烟气便被一股不见其踪的内力冲散,桌上三人的脖子上转眼都出现了一道溢血的伤口,三道伤口看起来颇为连贯,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