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溙想了想,他妈还真是,就乔沐这长相,不对,就他这性格,一般人还真看不上眼,不过,那个叫楠楠的女生到底是谁啊,值得乔沐这样小意温柔的,他没看错的话,这小子刚回来时,虽然表情跟平时一样,不大看得出来什么,可是那气场,妥妥的有问题啊,只有苏飞这货没有眼色不怕死的往上撞,没见钱铎铎那货立马缩回座位上,装模作样的看书吗?可是一接通电话立马跟变了个人似的,那语气,啧啧,兄弟他虽然至今贞/洁还在,可是好歹也是谈过恋爱的人,这绝对是有奸/情,嗯,有情况。
浴室里,莲蓬头喷出来的水正淋着头发,乔沐闭着眼睛回想今天看到的一幕,以及他和那个教官的谈话,他不过是稍微暗示一下,他就说出带走楠楠的话,看来他猜的一点不错,这个叫严恪的教官,不对,现在应该说军官,喜欢上了楠楠,并且还是那种真心诚意地喜欢,否则不会那么干脆放手,却又严厉警告他要对她好。
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是这种立场,他想,他应该会非常乐意和他做朋友,可是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觉得心慌,觉得害怕,觉得底气不足。
自尊也好,自负也罢,他从不在意,他知道她有多耀眼,同龄人或许只是单纯的欣赏,可是随着年纪渐长,就会发现,他的楠楠,是那种让人想要狠狠占有,牢牢禁锢的女孩,那种想要不顾一切只为得到她的清艳,如果他不够强大,他甚至无法阻挡任何一个想要带走她的人,这样的无能为力让他颓废的想要发疯,可是除了发泄他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
篮球场上的几个小时让他看清了自己最深的想法,原来,他,乔沐,也有自卑甚至自弃的一天,那个男人让他措手不及,程箴说的让他们头儿动心的女孩,居然是他的女孩,要不是他们几年的感情基础,她会不会离开他,这样的疑问多么无理取闹,幼稚到可笑,可他居然不敢面对。
是否当我足够强大,才会有真正的底气,让你永远在我身边,不会时刻紧张害怕你会离开呢?
而这边的教官宿舍,严恪站坐在阳台上,手上夹着一支烟,火光明明灭灭,却始终没有吸一口,不过是因为心烦所以点了一根,可是他早已经戒了,只因为军令如山。
夜晚的校园很美,安静的像是一座古老的城堡,没有晨钟暮鼓,却有暗香浮动,月辉星芒,弹掉已经燃烧半截的烟灰,严恪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冷凝,紧抿的唇角连接敛起的眼睑,明天他们就会离开了,想到白天她说的话让他别老板着脸,多笑笑,严恪嘴角微动,想要试着笑笑,可是最后却只能尴尬地扯着嘴角。
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自嘲,早就习惯了离开不是吗,从最早的离开家乡,离开父母,到后来的离开战友,离开兄弟,随着任务大江南北地跑,从来都是匆匆来去,相聚无时,为何偏偏这次会那么舍不得呢,是舍不得这座校园,舍不得这个宿舍,还是,舍不得某个人,或许就像程箴说的,他真的老了,老了吗?呵,或许吧。
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丢掉手中的烟,看着它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的弧度飞向垃圾桶,严恪神情默然,即使注定燃烧,注定丢掉,也要不顾一切,飞蛾扑火吗,明知道结局难堪,还是要入局挣扎吗,多么显而易见的事实,可是他竟然不想思考以后,只想挣扎一回,明明也没有想处多长时间,为何却念念不忘,依依不舍,可是感情的事,谁又说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