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一队黄门小监陆续进了大殿,每一个小监怀中都抱着一方雕花木盒。
见到这些一尺见方的盒子,朝堂内的官员们都满脸的不解,不过也有一些官员面色开始变了起来。
“武植!这些盒子里面是什么?”
朱勉立即跳出来厉声对武植质问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些木盒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众官员都盯着武植,武植双手微垂交叉,幽幽道:“这些木盒共有二十二个,里面装的是朱文等罪犯的……首级。”
“啊!”
武植话音刚落,大臣们还没反应过来,那些抱着木盒的太监们倒个个吓的面色如土,甚至有胆小的忍不住惊叫了一声。不过好在他们没有人把怀中木盒扔掉。
“是头颅!”
官员们也被武植的话吓的不轻,有人一脸震惊,有人面色煞白,还有的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对着那些木盒指指点点。
龙椅上的赵佶听到木盒里面是人头后,倒没有害怕,而是逐渐精神了起来,看他那饶有兴致的眼神,似乎很想看看木盒内的人头一般。
“武植,这些当真是朱文他们的头颅?”蔡京一直很镇静,到了现在他仍然不信武植已经斩杀了朱文等人。
“回禀蔡相,木盒内却是朱文等人的头颅。”武植也微妙的笑笑,然后指着中间一个木盒道:“朱文的头颅就在这个盒子里面,蔡相若是不信可打开盒子看上一看,应该还是新鲜的。”
武植说完,蔡京惊疑的看了看那木盒,似乎在犹豫什么。
就在这时,那抱着装朱文头颅的小太监也不是被吓的还是犯病了,突然抽搐几下晕倒了,他手中的木盒也在他抽搐的时候被抛了出去。
突发这种变故连武植都吓了一跳,所幸木盒没有砸到人,只不过木盒落地后摔开了,一团黑乎乎泛红的东西从里面滚了出来,直接在大殿内滚个不停绕起了圈。
“人头!人头!”
这团黑乎乎泛红的东西不是人头又是什么?而且还是朱文的头颅。头颅滚动的时候官员们无不上蹿下跳,唯恐避之不及。
人头并没有滚动多久,最后不偏不倚的刚好停到了朱勉的脚下。
“真的…是…是……朱…朱……朱文!”
朱勉看清头颅后,直接吓的面色惨白连连后退,若不是有几名官员搀扶早已经跌倒了。
朝堂上众官员也不顾什么礼节了,都围了过去看那朱文的头颅,连龙椅上的赵佶都伸长了脖子。
只是时隔一晚而已,所以头颅上朱文的相貌和生前没什么变化,只是头发很乱,面色也有些惨白泛黑,不过武植透过人群缝隙隐隐看到朱文的死人眼睛居然是睁开的,可武植明明记得昨晚杀掉朱文后捕快已经给他合眼了。
官员们看完了朱文的头颅确认后,很快就归列了,也有别的太监将朱文的头颅收拾到木盒里面,不过这次盒子没有盖上盖子,而是把朱文头颅暴\露在外,由一个胆大的太监平举着。
此时,大殿内鸦雀无声,与此事无关的官员们则眼睛不停的扫着剩下的二十一个木盒,还时不时的偷偷看武植一眼,眼里都是惊恐!
而蔡京朱勉那帮官员们个个脸色铁青,他们不敢再看朱文的头颅,更不敢再看一眼武植。
唐耿那帮清流们和慕容彦达都十分钦佩的看着武植,眼里都是欣喜。
武植也看了看他们,并对他们暗暗比了个眼色。
唐耿等人立刻会意,开始趁机对朱勉发难了起来。
“陛下!既然朱文案已经结案,凶徒已经处斩,那么一些和此案有干系的人也应该一并处罚才是!”
唐耿叫回了还在伸脖子打量朱文头颅的赵佶,那边文唐立刻接上:“朱文案中,工部侍郎朱勉徇私包庇难辞其咎,臣建议将朱勉贬官!”
“朱勉大人既然吏出工部,不如就派朱大人去河北修葺边防吧!”
“是啊是啊………”
清流们你一言我一语,步步紧逼,朱勉那帮官员在武植拿出朱文人头的威慑下,一时间倒无人敢出场反驳。
朝中言论一边倒,赵佶也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你们是想当着这些血腥人头的面谈论政事吗?”
蔡京不愧是老狐狸,一句呵斥便堵的那些清流哑口无言,确实朝堂议事不该有这些血腥头颅在场。
蔡京冷笑一声,转而对武植质问道:“武植,既然有陛下旨意,这些罪犯你斩了便斩了!可你居然将这些人头带来朝堂之上恐吓官员,你是何居心?”
武植不慌不忙道:“蔡相误会了,朱文案影响恶劣,我带这些人头来是想奏请陛下将这些首级挂在闹市示众以平民愤!并没有打算拿到朝堂,是蔡相和各位大人不信武植所言,所以武植才迫不得已请求将这些头颅拿上来的。”
武植的话让蔡京无言以对了起来,刚才确实是他一再怀疑武植的话的。
“对对对!武爱卿在奏折里面提及枭首示众了,是朕疏忽了。
”赵佶看着朱文那睁着死人眼的头颅也觉得恶寒,立即道:“来人,将朱文等一众罪犯的头颅挂到汴京闹市示众,以儆效尤!”
“是!”
一队黄巾力士将头颅带走后,大殿内的气氛才缓和了起来。不过被蔡京这么一打岔,刚才弹劾朱勉的势头也被压了下来。
“陛下,请下旨将朱勉外放!”唐耿继续参道。
“请陛下下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