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武植见到了正在哼着小调作画的赵佶。
“武植,你来了,快来看看朕这素描画如何!”
见武植出现,赵佶连忙招手唤武植到了身边。
武植没有急着说事,而是保持涵养,认真的观摩了一番赵佶的素描画。
“陛下的素描画越来越精进了,已臻化境,臣都望尘莫及呀!”
武植这倒不是刻意恭维,只因为赵佶艺术天分确实太高,这素描画的水平已有颇有大师水准,早已远远甩开了武植这个半吊子几条街。
“哈哈!哪里哪里……”得了武植素描画创始人的夸奖,赵佶自然喜不自胜,但他还是谦逊道:“素描画虽然能让人物形神丰满,惟妙惟肖,对于光线的表现力也非常到位。不过在颜色上总归是单调了些,朕曾经试过用水墨水彩给素描画上色,奈何一上色就变味,始终不尽人意。”
武植心中怀着朱勉那档子事,可他知道赵佶还有话要说,只能先不动声色的等赵佶说完。
“那些颜色只要涂抹在画上只是当时鲜艳,可一旦风干后,颜色就会变的黯淡,甚至消退,如此一来再好的素描都会毁于一旦,实在让人苦恼啊!”赵佶揉了揉太阳穴,期盼的对武植问道:“爱卿,你可有妙法?”
武植心道赵佶这是在素描画上达到了巅峰,开始向更真实的境界追求了,按照后世画作的进程,他现在应该可以学习油画了。
油画的关键就是对颜料的运用,而宋朝这会大多数颜料都是水墨制成,画在纸上一风干就变淡。这对于传统水墨画来说并无大碍,相反还能凸显水墨画意境,可是对于写实的素描画来说就不实用了。
“陛下,臣自然是有妙法的。”武植点点头,他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了,“只要陛下吩咐下去,调和颜料的时候不要掺水,换成蓖麻油调就行了。
”
后世西方正是由于使用蓖麻油调和颜料的方法,油画才得意发展开来的。
“蓖麻油调和颜料?”
“正是,陛下按此法调和颜料后一试便知效果。”
“好!”
赵佶欣喜的点着头,立刻命人去传令了。
蓖麻油的画作武植之前在青州试过,不过由于现在蓖麻油比豆油还珍贵,所以武植只画了几幅,这种方法目前尚未推广,只是青州美术学院极少数人才知道。
谈完了画作,武植陪赵佶来到亭榭内品起了茶。
“爱卿此番前来,可是为孙家案件?”赵佶终于问道。
武植也不作虚,道:“正是,朱勉领着朱文以及一众帮凶今早已经去臣的府衙自首投案了,臣也接到了陛下的口谕。”
武植静静说着,他先要试探下赵佶的意思。
“若不是爱卿你办案得力,想来朱勉也不会这么快的大义灭亲,将他那不肖堂弟和恶奴给揪出来!没想到朱文此人如此凶残,背地里竟然干出这等罪大恶极之事,险些连累到朱勉!”赵佶摇了摇头,对武植继续道:“朱勉这个人朕十分了解,表面虽然老实巴交,可私下里十分的讲义气,朕估摸着他应该早就知道朱文是幕后真凶了,只是一直没忍心戳穿他。不过他终究是和此案无关的,念他最后能幡然醒悟,将朱文送官投案,咱们就不要计较他的包庇之罪了吧!”
说完,赵佶对武植举了举茶杯,就像两个老朋友在商量着拉另外一个老朋友一把一样。
武植表面平静的举杯饮了一口茶,心中却错愕不已,从赵佶话里武植也是听出来,赵佶已经完全相信了朱勉是无辜的,完全相信了朱文才是本案幕后凶手,并且言语里面还有着对朱勉毫不掩饰的包容和信任。
“臣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之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朱勉,和朱文并无干系,为何突然蹦出来个朱文,倒让臣有些纠结了。”武植继续试探道。
“爱卿你是在怀疑朱勉才是真凶?”赵佶问道。
武植看了看远处,道:“臣只是按照案情分析,朱勉确实还有嫌疑。”
“哈哈!爱卿你还是不了解朱勉啊!”赵佶却笑了起来,对武植道:“朱勉速来胆小,朕可是见过他被一只麻雀吓的掉进水里呢!这种人怎么有胆量去害人呢?而且朱勉早已成家,家中也有一众美艳妻妾,是不会干那娈童之事的。之前他有嫌疑应该是他为了保护他那堂弟朱文不得已为之,如今朱文已经认罪,人证物证都指向朱文,爱卿你就别多想了。”
提到人证物证武植就觉得语塞,主要人证就是雷虎管家老胡和那些杀手,只有老胡指认朱勉,其余人杀手指认雷虎而雷虎一口咬定朱文,管家亦然;物证更让武植心中发堵,物证就是老胡拟定的那个娈童名单,可偏偏朱文和朱勉有七分相似,即便是找来那些娈童认出了朱勉,朱勉也可以狡辩。
“是啊,或许我多想了吧。”武植苦笑着,喝到嘴里的茶也异常苦涩。
赵佶还以为武植是办案辛苦,立刻出言勉励道:“爱卿你不仅是朕的知己,还是朕的得力帮手,这次孙家案件你办的漂亮,等结案了你要升什么官职尽管和朕说,朕一定满足你!”
“多谢陛下,臣能侦破此案也是侥幸。”武植拜谢一声,继续道:“不过这毕竟是臣第一次办案,虽然一众凶手已经伏法,可案件收尾不能草率,臣恳请陛下再容臣缓上几日再结案。”
如今已经试探出了赵佶的态度,他对朱勉深信不疑,所以武植要尽可能多拖几天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