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拟天和的九宝莲灯都出现了,赵佶已经尽兴,之后的牌局大家都随意了起来,以聊天扯淡为主。
“陛下,臣听西北传来一则关于童太尉的趣事,不知陛下可要听听?”王黼笑道。
“哦?什么趣事,说来听听。”赵佶饶有兴致道。
武植和朱勉也静静听着,童贯带着太子巡防西北边陲,每日都有奏章直报朝廷,一举一动赵佶基本都清楚,所以王黼这会说的趣事八成是童贯的个人私事,或者外面传的八卦。
“话说童太尉自打到了西北边陲后,每日四处巡查,可谓是兢兢业业,劳苦功高………”
王黼先吹捧了一番童贯,紧接着就开始猥琐的八卦了。
说是童贯去视察西北边防,走到秦州的时候遇上了知州钱昂。那天钱昂起了个大早,一直等到快中午了,童贯才施施然飘过。钱昂火了,问他搞什么,这么晚才到。
按说他问这话很失礼,上级的时间安排要你这小干部多嘴?老实站着才是本分。但是童贯很给面子,爱护自己的西军嫡系,破例解释了一下,说骑的骡子太小了,走得慢。
不料钱昂接着问:“大尉,你骑的是公骡还是母骡呢?”
答:“公骡。”
钱昂:“公骡不好骑,阉了这东西!”
被人拐弯抹角的羞辱,童贯的脸当时就绿了。
“哈哈哈!有趣有趣!我大宋西军的耿直脾气果然名不虚传呐!”赵佶听完王黼的讲述后顿时开怀大笑了起来。
西军不仅是公认的大宋最强部队,同时也是大宋最有个性的部队,挖苦上司什么的基本上属于家常便饭,连皇帝大臣们都见怪不怪,童贯也只能绿一下脸,然后装作听不见了。
“童太尉神武不凡,可怎么偏偏是个……哎!这是他永远的痛啊!”王黼捏了捏胡子,阴阳怪气的笑道。
武植微微笑了笑,心说王黼果真是死性不改的小人,之前童贯在汴京的时候他在童贯面前跟孙子似的,可童贯一不在,他就在人家背后取笑人家了。不过王黼也只敢取笑两句,他是万万不敢像对付蔡京那样在童贯背后捅刀子的。
说来也奇怪,蔡京是首相,王黼是副相参知政事,童贯是太尉,他们在朝中地位不相上下,可王黼不怕蔡京,偏偏对童贯怕的要死,武植亲眼见过,在朝堂上,童贯一瞪眼,话说了一半的王黼立刻就会把话咽回去,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说到西北边境,最近西夏可是很不老实啊!”赵佶停住摸牌,继续道:“朕近日听童爱卿的奏折里面说,西夏又开始屡屡进犯我大宋国境了,还在夏州西平一带部署了重兵,看样子,他们打算进攻庆州啊!”
说完,赵佶看着王黼武植朱勉他们,问道:“如今我大宋国库充裕,而且河湟地区已经收复,朕打算发兵灭掉西夏,一劳永逸解我大宋西北边陲之扰,诸卿以为如何?”
闻言,三人都愣了一愣。
武植心中苦笑不已,目前来看自己、朱勉、王黼都是不懂军事的外行,甚至是被人定义为奸臣的,而对外用兵这种一等一的军国大事,赵佶不去召开朝廷大会讨论,反而在这里询问几个“奸臣”的意见,这实在是太……有个性了。
“陛下,这等军国大事,臣不敢妄议。”朱勉率先回答道,他如此识趣只是因为军事上童贯掌握着绝对的权威,他怕说错话得罪童贯。
“臣觉得现在不宜动武。”王黼道,“西夏又不是第一次骚扰我西北边境了,他们打来就让西军把他们打回去就是了!”
赵佶修长的手指敲着桌面,又看向了武植。
“臣也觉得还是不要现在灭西夏的好,眼下北方辽金打的正酣,辽国五京已经失了三京,假以时日就是我大宋夺回燕云十六州的时候,陛下还是耐心等待吧。”武植道。
燕云十六州对于大宋才是至关重要的,如今辽国已经被金国打的丧失了大半国土,只要辽国燕云北方的渤海地区被金国占领,那么辽国的燕云十六州就面临腹背受敌的处境,到时候就是大宋夺取燕云的最佳时机。
这点早已经在大宋朝廷确定过了,大家都在等待时机,朝廷方面已经开始和金国沟通,准备联合金人一起攻打燕云……不知道赵佶这会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要去打西夏,打西夏不是一时半会能打下的,万一陷入泥潭,燕云十六州恐怕就会落入金人手里。
“可是金人哪里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再说我大宋现在国库空前的充足………”赵佶有些纠结道。
武植不禁汗颜,合着赵佶是觉得国库充裕了,才有打仗烧钱的想法的啊?有这么败家的吗?
“金国打下辽国的渤海地区起码也要三五年………”
“西夏纠集重兵,确有侵犯之迹………”
王黼和朱勉见风使舵,已经开始松口任由赵佶胡来了。
“是啊!以前西夏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的侵扰我大宋边境罢了,这次纠结重兵肯定有狼子野心,我们干脆先发制人,趁机灭了西夏!”赵佶似乎已经决定了,可他还是对武植问了一句:“爱卿,你看呢?”
“童太尉果然料事如神!”
武植心中苦笑一下,当初童贯离开汴京时候就嘱咐过武植,万一官家有动西夏的心思,一定要劝阻住,西夏不是那么好灭的,之前神宗朝组织那么大规模的西征,最后是功亏一篑,只有收复燕云才能高枕无忧的灭西夏。
“陛下,兵者不详之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