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儿竟是靠妻子风光人前,说来岂不可笑?
浔邺脸色极不好看,眼中神情阴翳,似强忍怒气。
韩甫子挡住几位仙家, 明显起了疑心,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东海的宝物我认得, 怎么可能会是孩童玩意?这海螺里的声音不能作假, 你们为何不愿听?”
“天后前言不搭后语, 明显就是栽赃嫁祸,朝堂肃重,威严岂容妇道人家这般冒犯!”
“这般张口就来,若不严惩,往日人人胡言,陛下威严何在,天界威严何在?!”
一时间殿中嘈杂无序,各执一词,混乱非常。
似玉小心谨慎护着肚子,唯恐被人冲撞,不经意间瞥见姑嵩冷眼旁观,心中说不酸涩是假的。
她只得强忍心中苦涩,收回心神,高高举起海螺厉声言道:“既然本宫有证据,诸位仙家何不听一听,现下这般退来堵去岂不更叫人起疑心?”她看向前面几位,面上露出阴冷笑意,“还是说……你们几位知道些什么?”
殿中慢慢安静下来,仙家皆看向似玉,她手中的海螺已然传出几个字,确是天帝的声音。
“放肆,大殿之上竟做这儿戏之举!”浔邺猛然一拍御案,施法欲夺海螺。
似玉手骤然一紧,海螺险些被一股劲吸去,她当即看向御案前的天帝,神情警惕。
浔邺一击不成,瞬间到了她的面前,猛然伸手袭来,一阵凛冽的风劲袭向她的肚子。
似玉妖媚的眼睛猛然一眯,面色凶狠凛冽,正欲反手击去,却不想耳旁突然出现了蛇鸣嘶吼声,她的眼眸瞬间已经一片通红,还未出手周身已起波澜,一股力量引得周遭浮起气流波纹,带着消失已久的上古可怖力量蠢蠢欲动。
浔邺来势汹汹,一击而来反倒触动了波纹,八成法力全遭反噬,不及反应便被狠狠击飞出去,生生撞裂了身后巨石御案,猛然吐出一口鲜血,五脏六腑一阵移位,一时倒地不起。
“陛下!”周遭仙家大骇,纷纷上前去扶。
施梓漆离得最近,连忙上前去扶天帝,“陛下,您没事罢?!”
萧柏悯见状面色颇有几分不好看。
蛇鸣嘶吼声在殿中震荡开来,震聋发聩,神仙亦不堪承受。
似玉一阵恍惚之间,才发现这每每听到的蛇鸣嘶吼声竟是从自己身上出来的,而这声音她只在一个人身上听到过,他何时将这上古凶兽的力量给了她……?
似玉满心错愕,慢慢抬眼看向远处站着的那个人。
他依旧面色平静站在原地,玉面清隽干净,看起来安静无害,静静看着这一幕,似乎对现下这个场面早有预料。
似玉不知怎么得,竟徒然而生踏入陷阱的诡异感。
仙兵当即冲上前来围住她,欲要上前擒拿却又不敢,九头巨蛇可不是寻常凶兽,那是荒漠最诡异可怕的物种,它的力量来自上古,可以轻易摧毁一切,如何不引人忌惮害怕?
姑嵩几步走来,伸手拿过她手中的海螺,海螺一阵发颤,天帝的声音继续传去,慢慢放大,极为清晰,是昨日天帝与她说的话,
“……我想着是他回来了,他必然猜到是我,想要拉我下去再夺帝位……
小玉,此事还需要你出面认去,帮我将他引出来……”
声音陆陆续续在殿中回荡,传进诸位仙家的耳中。
姑嵩拿着手中的海螺,似乎也不能接受,神情肃然,“父皇,此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浔邺颜面扫地,帝王威严尽失,往后帝位必然难稳,他一时绝望地闭上眼,不愿再听下去。
不争的事实摆在眼前,再多的辩解也没了意义。
韩甫子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愤慨,“传言竟然是真的,帝仙当年究竟如何得罪了天帝陛下,惹得陛下设这么大一个局加害?!”
殿中受过叶容指点的仙家不知多少,当即义愤填膺开口,
“帝仙叶容德行深远,徒遍九重,堕仙一事若本身就是一个局,那九重天还有何面目统领四海八荒,此事必须要有一个公道和交代。”
“还请陛下言明原由,否则帝仙往日门下弟子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天帝不言,殿中窃窃私语声越发嘈杂混乱起来,根本无法控制。
突然,殿中猛然一斜,一阵惊呼声起,巨大的殿门都摇晃起来,似乎整个九重天都在晃动。
众位仙家随着晃动七歪八斜,根本站立不住。
似玉猝不及防,脚下一拐险些摔倒,胳膊却被姑嵩抓住,扶稳了她的身子。
她抬眼看去,他依旧是冷冷清清的疏离模样,见她站稳才收回了手。
殿中恢复了安静,忽而有人开口惊道:“这是穹苍天动的迹象!”
仙家们闻言皆是慌乱失措,穹苍天动万万年前有过一次,那一次几乎是毁灭性的天灾,整个九重天险些一刻之间覆灭。
浔邺吃力起身,“诸位仙家与吾一道去看是何原由……”他刚头力道反噬太过,如今声音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