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门,继而又帮我捏肩,“走之前我可把你们宿舍摸熟络了的,里面有啥东西,跟大爷说一下就好了,那位大爷啊……姓周哦!”
“我呸!”我站起来一巴掌拍在严晓明的背上,“你还提他,真的是尴尬死了。”
“好了好了。”严晓明又把我按下,“现在是下午两点半,吃饭了吗?”
其实我早就饿了,由于一直都在车上,所以没来得及吃午饭,再说了,车上的东西真的是难吃得要死,我看不上火车上的饭。
于是我说:“没吃午饭,有吃的么?”
“今晚上周肚皮要见你。”严晓明说,“一会咱俩随便吃点,晚上看周肚皮的安排好么?”
“他是你表哥,什么周肚皮啊?没大没小的。”我怒怼他,“我不想动了,我想睡觉。”
“我帮你买个西瓜回来吧?”严晓明笑嘻嘻道,“你不是喜欢吃么?”
“谁说我喜欢吃西瓜了?”现在宿舍闷得很,而我的脾气有点暴躁,我还是平定心态后说:“好了,先不吃,也不是特别饿,你陪我说说话吧。”
“嗯。”严晓明继而坐在我身边。
我扭头对他说:“你真的还好吧?”
严晓明笑着说:“你看我像有事儿的样子吗?”
“哦,还是一副傻逼样。”我嘀咕着。
“怎么说话呢?”
“我说的大实话。”我打趣道,“好了,我不跟你贫嘴了,看你这个逗逼的样子,肯定是没事儿了。既然没事了,就不要往回想以前的不快了,我也不多问了。”
我说完后,严晓明突然阴沉下脸来,好像一只受气了的小猫,但这种阴沉好像又是认真的。
于是我问:“你怎么了?”
“亲爱的。”严晓明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事情不是都过去了吗?”我笑道,给了他一个拥抱,“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我不怕我妈打我,也不怕她骂我。”严晓明有些哽咽,“但是我就是怕她一个人太孤单。”
“孤单啥啊?她不是要上班吗?”我安慰道,“她下班后可以跟邻居……”
“打住。”严晓明打断了我的话,“邻居们知道了我是同性恋,他们怎么看我妈?我妈在他们面前抬得起头来吗?”
其实严晓明说得很对。这个社会还不够开放,很多人以不理解的目光看待同性恋。身为父母,也会因为自己子女的身份而觉得给自己抹了黑。
在这个lún_lǐ道德都比较保守的社会当中,同性恋这个群体始终受到鄙夷的目光。父母因此蒙羞,家庭因此而变了味,严晓明其实不太担心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目光,他怕的是,母亲会失望。
原来她真的有失望,是撕心裂肺地失望。
严晓明是独生子,他母亲是单亲妈妈。严晓明在她心中占了如此大的分量,如今却是个人人唾弃的同性恋,她会遭受什么样的打击?
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严晓明好,干脆不说话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时无言胜有言。
其实我知道,严晓明只是需要一个拥抱而已。
他跟我一样,从小可能缺点什么东西,导致长大了想要一个温暖的拥抱,以求一种心神安宁。
我无助的时候也是如此,有时候甚至到绝望,就想有个厚实的怀抱把我包围,保护着我,不受外部的侵害。
可有时候我找不到那样的怀抱。
我只能暗自在黑暗的角落哭泣。
我松开严晓明,发现他双眼早就已经湿润了,我捧起他的脸,用双手拇指帮他把泪水擦净了,安慰道:“晓明,我只能这么说,她习惯就好了。”
“就怕她习惯不了。”
“晓明,乐观一点。”
这几天我都是通过与严晓明和周原通电话来了解他们遭遇了什么,但听到的也许只是一些片段,有些空白的东西我不能用肉眼亲眼所见。我不在现场,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也许我知道严晓明心中是撕心裂肺,但我世界观里的“撕心裂肺”跟严晓明现实遭遇过的“撕心裂肺”比起来,恐怕不及后者的千分之一。
人人都说感同身受,其实都是虚的,说这句话的人,往往都是找到了一个不想让这个话题继续进行下去的借口,或者是敷衍地回答对方以让对方知道自己是多么善解人意。
这些其实多半都是虚的,但也不排除那些真的感同身受的人。
我和严晓明有将近一分钟没有说话,期间可能两个人心中都想了很多,但大致想的东西可能都是一样的。
我终于明白了那日送严晓明去机场的时候,他如此不舍了。
我的手指轻轻扣在桌面上,敲出轻微的声响。严晓明一动不动,最后二人陷入了沉默。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严晓明说:“我想你了。”
我微微一笑,笑得真诚诚恳,道:“我也想你了,真的。虽然离别三天,但好像离别了好久一样,我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