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抉择  龙胆狐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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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刚打开易逍牧公寓的房门,一股极为呛鼻的烟味便扑面而来,柳小倩赶忙捂上鼻子,皱着眉向内走去。

屋内窗帘紧闭一片漆黑,唯有一个人影坐在床边,手指间还夹着一点忽暗忽明的烟火之光。

啪,柳小倩打开了灯。

只见易逍牧无精打采的坐在床边,脚边摆着一个装满了烟头的烟灰缸。那张熟悉的双人床上,此时摊放着一堆衣物和一个硕大的行李箱,似乎有人正在收拾行囊。干净的书桌上孤零零的躺着一张支票,支票的金额恰巧就是一百万元。

“逍牧,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看完屋内的景象后,柳小倩用她那颤颤巍巍的声音问道,她看得出易逍牧是真打算离开了。

“是小倩啊?你……来了。”易逍牧则低着头回了一句。

“是啊,我来了。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像对宁月一样,跟我不辞而别?”

“我……唉。”

“逍牧,难道在你心里,我真的连一百万都比不上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见柳小倩的眼角已湿,浑身上下都在不住的颤抖,易逍牧面带不忍的抬起头,望着对方的双眸说道:

“小倩,我知道你很生气,也知道你有无数个理由怪我。但我想说的是,如果为了钱,我根本就不会离开你。”

“那你为什么答应她!为什么收了她的支票!”柳小倩气愤的哭诉道。

“我答应你母亲,是因为……我已经绝望了。”

“逍牧,我不是说过,再给我些时间,我一定可以……”可不等柳小倩说完,易逍牧便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话语:

“好了小倩,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说实话,以前虽然有不少你的亲友出面阻挠,但我知道他们并非你真正的家人,所以对未来我始终还抱着一丝幻想。可今天,是你母亲找到了我,而她是带着你父母共同的决定而来的……面对他们的决定,我真的还有选择么?这张支票收与不收,又有区别么?小倩,即便我坚持和你在一起,可我们永远也无法在婚姻的殿堂上得到他们的祝福!这样的未来,我能接受。可是你,真的能接受么?”说完这番埋藏已久的痛苦之言,易逍牧头也没回便走出了家门,只留下了柳小倩站在屋里黯然泪下。

……

独自在屋内抽泣了大半个小时后,柳小倩的哭声才渐渐停止。她心里其实很明白,易逍牧说的没错。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选择权早已不在易逍牧的手中了,而是在她柳小倩自己的手中。她,必须要在爱情与亲情之间做出一个痛苦的抉择了。

擦干泪,锁好门,柳小倩带着几分惆怅离开了房间,径直向小区门口一家名为“湖畔”的小酒吧走去。她知道,易逍牧心情不好的时候一定就在那里。

酒吧里人不多,柳小倩一眼就找到了那孤独而熟悉的背影。穿过几张摆放凌乱的小酒桌后,她像往常一样乖巧的坐在了易逍牧的身边。拿起桌上的半杯啤酒一饮而尽,随后安静的坐在一旁,聆听起驻店歌手小辉带来的一曲曲经典的歌谣。

“谢谢大家!接下来我再为大家演唱一首郑钧的《私奔》,希望大家喜欢!”零星的掌声过后,酒吧里响起了那首熟悉的旋律,小辉也抱着那把破旧的吉他,用他那沙哑的烟酒嗓唱了起来:

“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

为了这个美梦我们付出着代价。

把爱情留给我身边最真心的姑娘,

你陪我歌唱,你陪我流浪,陪我两败俱伤。

一直到现在,才突然明白,我梦寐以求,是真爱和自由。

想带上你私奔!奔向最遥远城镇。

想带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

这首朗朗上口的《私奔》不过三五分钟,但在柳小倩的心里却萦绕了许久。待旋律终将结束时,柳小倩忽然举杯又饮下了一大口的啤酒,这才望着一言不发的易逍牧说道:

“逍牧,我们……私奔吧!”

“什、什么?”

“我说,我们私奔吧!”柳小倩紧紧握着易逍牧的手重复道。

“私奔?小倩,开什么玩笑呢?这只是一首歌曲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

可是柳小倩却猛的摇了摇头,极其认真的说道:

“逍牧,我没开玩笑!我也不是因为这首歌而突发奇想!我刚才在你房间的时候就已经想通了。逍牧,我愿意放下一切,和你去一个没有人会打扰我们的地方生活。逍牧,你……愿意么?”

听到这儿,易逍牧才感觉出柳小倩不像是开玩笑的。他沉默了许久后,皱眉说道:

“小倩,我当然愿意了!我本就是漂泊的浪子,去哪生活都一样。可是你……你和我不同,从小到大你一直生活在父母身边,在最优越的环境与关怀中长大。如今突然离开,恐怕你会不适应,你父母也会非常难过的……唉,小倩,你可不能意气用事啊!”

“切,本以为你会很高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说,感觉都变成我爸妈的说客了!”柳小倩撅着小嘴抱怨道。

“不是,我、我怎么会是你爸妈的说客,我只是怕你将来后悔……小倩,你误会我了。”易逍牧赶忙解释道。

“嘻嘻,逗你玩的,看你那傻样!”见到易逍牧焦急的模样后,柳小倩忽然笑出了声。随后才一本正经的再次说道:

“我知道你是替我着想,怕我离开了父母,离开了现在拥有的一切不适应。你总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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