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承东走进院子,跟几个正干活的下人打着招呼。正在廊下的何满庭远远看到了他,吓得后背冷汗直冒。他定神看了再看,真的就是廖辉。他没挪步,只站在那,喊一声,“是廖辉回来了吗?”
廖承东早看到了何满庭,听他喊她,忙疾步走过去,说:“爸我回来了。”
何满庭问:“怎么才回来?”
廖承东说:“回来时半路上遭人打劫,自行车丢了,人也摔得不省人事,幸好被一个伯伯发现了,在他家养了几天,这才捡回来一条命。”
何满庭问:“报告写好了吗?”
廖承东故意忙在身上到处找,没找到,说:“啊呀,写好了弄丢了,要不就是被人抢了吧。”
“谁要那东西?再找找。”
“丢了就丢了,反正我记得牢,再写就是了。我现在就回屋写去。”说着真的进了屋。进屋那会,他发现自己的确变了,一时竟忘了是哪间房。开门进去,眼前仿佛看到何琴音赤身**躺在大红铺盖上,对他轻笑着。他拍了一下脑门,小声骂自己道:“我是廖承东,廖承东。”这才伏在桌前静心写报告。
廖承东刚写完报告,何满庭就进来了。
廖承东将报告递给他说:“你看看吧。”
何满庭接过去,哪有心思看,他摘下眼镜仔细打量着廖承东,问:“伤到哪了?”
廖承东故意摸摸头还摸摸胸口,说:“你看,没事。”
何满庭说:“琴音找你去了。”
廖承东听到琴音两个字,忽然脑子里一阵轰鸣,接着像断了片一样,顿时空白。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拍了拍脑门,理理思绪,说:“瞧我,净想着报告了,她什么时候去的?”
“刚走。”
“我去追她回来。”
“追不回来了,你哥派车送她去的。”
此刻,廖承东头脑里立即浮现何凤建的形象,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要从身体里冲出来,他缩紧身体,缓缓地说:“那就随她好了,我在这等她吧。”
何满庭盯着廖承东看,越看心里越发毛。他坚信儿子不会跟管家的儿子一样说假话,莫非是儿子失手了?见廖承东对他回看一眼,他立马收回目光,这才低头认真看报告。看完了,更觉害怕。虽然字迹像他所写,但用词准确,语法规范,速度极快,不像是原先的廖辉所写。他是见过他写东西的,那次写个声明他就用了不少时间,这一次有些反常。
何满庭凑近廖承东,关切地摸了摸他的头,没有伤口,又在他胸口拍了一下说:“身上还有泥巴,洗个澡,换一身新的吧。”让他去洗澡,是想看看他身上又没有伤口,就走出去喊下人过来,吩咐下人烧洗澡水。
廖承东想:“洗洗也好,身上痒痒的。”
半个钟头后,下人让他去洗澡。
何满庭早就躲在窗户边,当他看到tuō_guāng衣服后的廖辉身体上没有一丝伤痕时更是惊呆了。他急忙去书房打电话给儿子让他速速去厂办公室见他。
厂办公室,何满庭问何凤建:“你是用刀还是使抢的?”
“刀。”
“你亲自动手的?”
“那倒不是,是我一个部下,不过回来的路上我除掉了他。”
“他回来了,就在家里。”
“你说什么?”
“他人好好的,回来了。”
“怎么可能?!”
“爸爸说这种谎做什么,我问他怎么回来晚了,他说路上遇到坏人打劫,被一伯伯救起,昏睡了好几天。依我看,一定是那人失手了。”
“怎么可能?!我看得真真的,血流成河。”
“这就怪了。”何满庭站起来,“我看他身上没有一点伤疤,哪来的血?”
“见鬼了?!”何凤建真的有些害怕了,声音有点发抖。
“有鬼吗?你信吗?”何满庭倒很平静,他坚信廖辉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想了什么法子再次成功逃脱了刺杀。
“我不信,他是被杀死了,不然,那血从何而来?”何凤建说道。
“他当时看到你了吗?”何满庭问儿子。
“没有。”
“那你可以试试他,动动脑筋,不要说错话。”
“好吧爸,真是活见鬼了!”何凤建说着就出去了。
下午,何凤建回家来了。此时的廖承东正在后院洗自己的衣裳。何凤建远远见他低头弯腰洗衣,像模像样的,心里提了一下。很快他镇定地走上前,说:“廖辉,怎么自己动手洗起衣服来,让下人洗吧。”
廖承东听到何凤建的声音,顿觉血脉贲张,骨头仿佛都在发出响声。他缩了一下身体,转过身来,直视着何凤建的眼睛,甩甩手里的水珠,笑着说:“琴音不在家,我又没事,还是自己洗吧。”
何凤建说:“听父亲说你在路上遭人打劫,怎么样?可有损失?”
“我又没钱,没损失。”
“伤到没有?”
“还好,无大碍。”
“不行,我定为你要查出此案,若不抓住打劫之人,我妄为警察局副局长了。快上车,带我去出事地点看看。”
廖承东说:“算了,既没啥损失又没受重伤,就只一辆自行车罢了。”
“不行,这是我的责任。”
廖承东就随他去了。上了他的车后,廖承东问何凤建:“你一个人行吗?”
何凤建回头看他一眼,说:“先看看出事地点,回头我布置下面人去捉拿匪徒。”
“还是算了,那地方树高林密,歹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