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璇不知道。

她在等何美珊向她解释，但对方似乎并没有那个意思。

“韩一旖心里还装着阮婧妍，彤彤不该去掺和。”良久，何美珊才幽幽地开口，她视线注视着窗外，夜色沉沉，像是宁静的湖面，无波无澜。

“什么叫韩一旖心里还有阮婧妍？当初是她先离开妍妍的，现在人家已经有了归属，她再来纠缠，难道不该是韩一旖主动退出吗？”张嘉璇一下子被何美珊激怒了，她不高兴何美珊如此为韩一旖着想，为了那个女人，她甚至可以连自己女儿的幸福都不顾了。

张嘉璇心里难受。

“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韩一旖？”张嘉璇也不知自己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自确认感情以来，这还是她头一次对何美珊发脾气。

何美珊一怔，旋即，她叹了口气，伸手捧住张嘉璇的脸，语气尽可能地放柔，“我对你的爱，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

张嘉璇咬着唇垂眸，眼睫上挂着泪，遮盖住了眼底的失落。

“你究竟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何美珊心疼地抱住她，幽幽地叹气。

“我没要你怎样啊？只是想你把我放在心里去在意，我的心里只有你，可你呢？彤彤是你的女儿我知道没办法去比较，但韩一旖呢？为何连她也会占据你的心？”

张嘉璇浑身颤抖，她趴在枕头上哭，何美珊在一旁看着，却是百口莫辩。

“如果我说，韩一旖是我姐姐的女儿，你还会吃醋吗？”何美珊手指穿过张嘉璇的秀发，柔顺的感觉顺着指尖传递，她的心也跟着柔软了几分，“她是我好容易找到的亲人，我姐姐已经不在了，我难道不应该竭力地保护她的女儿吗？”

“更何况，她之前受了那么多的苦，她与阮婧妍的分开，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韩一旖的家境吧？”

何美珊声音越说越低，张嘉璇能感受到她语气里的无奈与失落。

有那么几秒的惊讶，而后她才缓过劲来，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泪眼朦胧地盯着何美珊，“你说的······是真的？”

何美珊点头，伸手替她揩泪，“听是风就是雨，这么多年了，怎么性子一点都没变？”

“我一直是这样的啊？为了你，我已经在努力改变了好不好？”张嘉璇还在抽噎，撅着嘴抱住何美珊的腰仰头让她替自己擦拭脸上的泪痕，“韩一旖是你的亲人，彤彤就不是了？你担心韩一旖难道就不怕自己的女儿寒心？”

张嘉璇一语中的，何美珊微怔，连张嘉璇都会这样误解她，如果她当真站出来反对两人，是不是彤彤也会这样想当然地以为她这个做母亲的不在乎女儿的感受？

何美珊眉峰紧蹙，她哪里是不在乎女儿啊？相反，她就是太在意温芷彤，才会犹豫是否该应允她与阮婧妍的感情。

毕竟，这其中，掺杂了太多纠缠不清的关系。

温芷彤是未来温氏的接班人，她的身上容不得污点，但一旦她与阮婧妍在一起，她确定能承受得住世人的指责吗？

抛下韩一旖不说，阮婧妍曾经可是与温世琛订过婚的。

何美珊伸手揉着眉心，光是粗略一设想，就已经让她心力交瘁了。

她是在担心她的女儿啊！

何美珊抿了抿唇没有过多解释，伸手拿起烟盒准备再抽一根烟时却被张嘉璇一把夺了过去，“不行，这已经是第二根了，不可以再抽了。”

“就一根！”何美珊讨好地求她。

“一根都不行！”张嘉璇挑眉睨她，明眸流眄，像是一潭宁静的湖光。

何美珊笑笑，按住张嘉璇的后脑勺贴近自己，张口含住了她的唇瓣，“既然不让我抽，那烟瘾犯了就用你来当作良药好了。”

因为动作幅度大，张嘉璇身上的被子已经滑落到了胸前，露出来白皙的肌肤泛着点点绯红，她玉臂伸长勾住何美珊的脖子，仰头亲吻她的嘴唇，低低地喃喃：“美珊，答应我，不要干涉她们好吗？她们已经很难了······”

何美珊听了顿住动作，黑眸里有意味深长的光流露，“决定权在阮婧妍，若她最终当真选了彤彤，那我自然不会再阻止她们。”

“什么意思？”张嘉璇不明所以。

何美珊低头看她，没回答，但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

温芷彤这边自发了微博后，便没再理会网上的风波，全全交给了公关去处理。

网上的势态她早有预料，唯独没有预想到的是何美珊那儿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清晨的一席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温芷彤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扭头看了眼怀里还在熟睡的女人，指肚描摹着阮婧妍好看的容颜，温芷彤勾唇轻笑，眼底的宠溺像是要从眼角溢出来。

“折腾了一夜，还没够吗？”阮婧妍眯着眼睛，感受到嘴唇被人含在嘴里亲吻，她扬了扬唇，轻柔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内显得别有一番韵味。

“不够，我恨不能与你夜夜笙歌。”温芷彤抱着她温柔地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