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气了,他活那么大还没有被那个姑娘小看过,哼哼道,“当然要去!我办正事!”
说着他迈着腿往前走,第一步没控制好距离迈得有些大,扯得腿根传出剧烈的痛楚,钟文晋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忍住没让脸上表现出来,强撑着向前。
走出一段路后,再回头已经看不见自己的屋子了,钟文晋的步子才变小,缓慢的往后院去。
找到丁子韵的时候,她正在收拾东西,出来后看见了钟文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钟文晋铁青这脸,把她带到一处偏僻地,开门见山的冷声质问,“谢昭雪茶水里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丁子韵直直的盯着他,忽而视线往下一跳,停在他的侧颈,淡淡道,“原来昨夜是去了你那。”
意识到红印露出来,钟文晋忙拉了拉衣领,怒道,“丁子韵,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往他那下药?我早就告诫过你别存那种心思,没想到你竟做出这种下作事!”
“我下作?”丁子韵像是豁出去一般,越来越冷静,脸上透着冷意,讥笑道,“我即便是再下作也及不上李大人你,趁虚而入,昨夜一定过得很舒服吧?今日还假模假样的来质问我,你可不可笑?”
“我是被逼的!”钟文晋违心的嚷嚷。
她却是嗤笑。
钟文晋见她这样,心说别以为老子换张脸脾气就好了,今儿非好好治治你。
眼下知道自己手脚不方便做事,若是贸然动作,受罪的肯定是自己,他轻轻吹了个口哨,“出来。”
那女暗卫果然就在他附近看着,听见这一个口哨,一下子跳出来,轻巧的落在钟文晋面前,“大人,请吩咐。”
“把她给我吊起来!”钟文晋指着丁子韵凶道,“吊树上!”
女暗卫做事果断利落,立即回身如同鬼魅一般摸到丁子韵身后,将她两只手一抓扭在背后。
丁子韵脸上浮现惊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觉得两手一痛,身子被往下压,双膝一弯不自觉的就跪下,磕得两个膝盖发出脆响。
女暗卫从腰间抽出绳子,绳子的一头系着四爪铁钩,她直接将丁子韵的双臂缠绕起来,拽着往树下走。
丁子韵这才反应过来,大叫,“你做什么!放开我!我现在已经不是谢府的下人了!你没权利绑我!”
钟文晋跟着走过去,冷笑着说,“老子想绑你,管你是不是谢府的下人。”
心中想着,这么多年来,他教训人从来不看身份,除非这丁子韵跟九殿下一样是个皇亲国戚……
在丁子韵尖叫时,女暗卫已经将她捆得结结实实,立在一旁待命。
“你这个女人,分明没有一张倾城的脸,却做着麻雀变凤凰的美梦,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应该一盆凉水把你浇透彻,最起码也该让你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德行。”
钟文晋不由分说,张口先把人骂了一通,“我早说过,就算是做妾,你的身份也是不够的,即便是你昨夜成功了,今日要么是被赶出府,要么就是个通房丫头,谢家这种官宦大家,想要女人自会有人排着队送来,你又算什么?”
一番话将丁子韵说的脸上神情复杂,各种颜色都有,先是有些恼怒,后来神色淡下来,浮现出万般无奈,最后低声道,“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结果?”
“这个时候你竟然还这般痴心妄想?”钟文晋讥笑不止,怎么也想不到丁子韵这个看上去老老实实的良家女孩内地里既愚蠢又贪心。
“我没有别的路可选。”丁子韵紧咬着下唇,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我们家养的猪一夜之间全死了!你也看见了,血被抽光,没一头剩下,我们把猪肉拿出去卖,即便价格降得再低,也根本没人敢来买,到最后所有猪肉全都放臭,血本无归。”
“我爷爷嗜赌成性,要把我送到玉扶楼还赌债,我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丁子韵的容貌并不是上上等,但此刻梨花带雨的模样,加上啜泣着的细声细语,倒真有些楚楚可怜。
但钟文晋却是冷眼旁观,“这是你自己的事。”
丁子韵没想到他的语气会这样冰凉,身子一震,就听他继续道,“天灾人祸并不是只在你们家发生,虽然是你们倒霉在先,但你对他人心思不轨,就是不对,难不成你以为你用这种极其恶心的手段坑害别人,然后用一句走投无路来解释,就可以获得别人的原谅?”
钟文晋的话中泛着冰碴,朝丁子韵走进一步,压低声音道,“你现在该庆幸的,如若是以前的我,这个时候你的家人就该筹备你的后事了。”
丁子韵看着他,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明明是一张平淡无奇甚至有些丑的脸,眉宇之间却有一股压迫之力,令她不由自主的向往后退缩。
钟文晋的情绪想来很直白,尤其是在威胁人的时候,凶态毕露,只可惜脸上覆着的假面将他的神情都给遮去了。
“谢大人已经将我赶出府了。”她低下头,再没有之前的锐气。
光是赶出府,也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