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是不是扯到左臂的伤口了?痛不痛?”
得逞之后的温禅扬起个笑容,忙把手收回往后撤两步,笑嘻嘻道,“不痛不痛,只要你别扯我,我就不痛。”
梁宴北明了他是故意的,无奈的一笑,“你不让我跟你同榻而眠就算了,牵个小手也不行?”
“是你先骗我的。”温禅轻哼哼。
其实他也没想到这一招会如此灵验,梁宴北再看见他表情的瞬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放手了。
温禅转身往床榻处走,嘴角却抑制不住上扬,甜甜的感觉从心底里溢出来,将整个胸腔胀满。
他咂了咂嘴,竟连嘴里都是甜的。
梁宴北也笑着跟在他后面,止步在地铺前,老老实实的脱鞋坐上去,却意外的发现这地铺十分柔软,他用手按了按,发现身下铺得棉被有好几层。
温禅看见了他的小动作,“放心吧,我当然不会亏待你,那些棉被加起来比我这床上的还软。”
“软是软,但是也没有你那床上香啊……”梁宴北小声嘀咕,而后又把温禅先前用来砸他的软枕抱在怀里,“罢了,也聊胜于无。”
“你去把灯挑了,留下一盏即可。”温禅一边钻进被子里一边道。
梁宴北起身把门窗都检查一遍,而后挑熄了殿内的几盏烛灯,光线一下子变得昏暗,他又回到地铺上,对温禅道,“殿下安心睡吧,有我看着呢。”
温禅低低的应了一声,闭眼睡觉。
他真的是非常安心,如若不是有梁宴北守在这里,才遭遇刺客之后的温禅必定如惊弓之鸟,即便是深夜,也只敢浅眠,至少也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睡不安稳。
而梁宴北就像是温禅的安魂香,有他在,就能让温禅所有的惊慌和忧虑烟消云散。
一闭上眼,就是香甜无梦的一夜。
温禅的伤一直用着梁宴北拿来的药,恢复能力惊人。
可即便是司徒家的药,温禅还是连养带补的,修了大半个月才拆了纱布,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
梁宴北见了,又往他宫殿里送去腐生肌的除疤药,待温禅的这场遇刺风波完全过去后,京城已经进入了十一月,初冬之季。
这段时间,梁宴北夜晚一直是睡在温禅的寝殿内,早上的时候乘着破晓离开,也一直老实的睡在地铺上,虽然偶尔会往榻上钻。
然梁宴北一连大半个月夜晚不归家,终于引起了梁氏夫妇的注意。
虽说儿子一直是放养着的,可一直这么着也不行,梁峻觉得,还是要关心关心儿子的。
于是在一个黄昏,梁峻立在走廊下,看着将要出门的梁宴北,即使喊住他,问道,“你那断了胳膊的朋友……非要你晚上去陪着睡觉不可吗?”
梁宴北回头,神色自然道,“他是救我才受的伤,晚上又怕黑行动又不便,我当然要去陪着。”
“真的不用我们登门拜谢?”梁峻又问。
“不用,你们若去,会吓到他的。”梁宴北道,“他胆子小。”
梁峻关心了两句,似乎也找不出理由让他别去,于是道,“好好谢谢人家。”
“恩。”梁宴北点头应道,转身就出了梁府大门。
一旁目睹父子俩对话的梁夫人走来,叹道,“宴北也到年龄了,该寻个合适的姑娘成亲的,免得他总是野着不归家。”
“说的也是。”梁峻想起自家儿子十八岁了。
别人家十八岁都抱娃了,可自家儿子从金陵转到京城,没听过中意哪家的姑娘,他自己不操心,做爹娘的也要操心一下。
“那我明日打听打听,看看哪家的姑娘合适。”梁夫人道。
第73章 祭祀
天越来越冷了, 温禅站在窗边,身上披着厚绒大氅,朱红的颜色衬得他皮肤亮白,经过大半个月的修养,他的脸圆润一圈。
暖炉烧得很旺,置放在旁边,源源不断的热气同窗外的寒气形成对比。
温禅轻轻哈一口气, 吐出些许白雾来,眸光微抬,瞭望远方, “十一月……”
“殿下站在窗子前做什么,小心受凉。”阿福不知从何处突然蹿出来,立在窗子跟前。
温禅被他惊了一下,“走路不声不响的, 是想吓死我换个主子?”
阿福忙道,“奴才该死!奴才能有殿下做主子是奴才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哪敢生出其他念头。”
温禅早就对阿福的拍马屁有了免疫力, 直接无视,“这都进了十一月了,日子也快到了吧?”
“回殿下,日子是快到了, 朝中大半月之前就开始筹备了。”阿福答道。
“这倒是个好机会。”温禅若有所思。
两人口中的“大日子”,是西凉的一年一次的祭祀。
一百多年前,温氏先祖金戈铁马闯进西凉皇城,杀尽前朝人, 登上皇座。
自那以后,西凉开始走上强盛,逐年变成万国来朝的大国,温氏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