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布巾,稍微拧下点水,拿着湿的布巾给他擦脚。
拉起左脚来,一串链子就出现在眼前,梁宴北只看了一眼,心口就像捏了一下似的,动荡起来。
红线缠金丝,串着两枚铜板,更衬得温禅皮肤白净,他伸手摸了摸铜板,嘴角忽而挂上笑意。
“你喜欢这个东西?”他轻声问。
温禅晃了晃脚丫子,很实诚的点头。
“那你就一直戴着。”梁宴北欢喜,仔细的给他擦脚,“戴着也好看。”
擦完一只,又去擦另一只,擦得干干净净,才托着他的脚放到床上。
梁宴北又拿来了止痒消肿的药膏,坐在床边给他抹,笑问,“你为何那么讨厌舟兰?”
梁宴北心里一直疑惑,记得温禅那日初见舟兰时,那神情分明就是厌恶极了,才会激动到把吃的面都吐出来,后来也很明显的排斥她。
可舟兰是跟梁宴北一起在金陵长大的,自己以前都未跟温禅有交集,舟兰又怎么可能有?
但他的表现又不是假的。
温禅一听到司徒舟兰,脸上就出现极其直白的厌弃,撇嘴慢吞吞道,“我不可能厌你,也不可能厌你儿子,总要讨厌一个人吧。”
他也做不到真心实意,满心满眼的祝福那个家。
“况且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他道。
梁宴北听闻忍不住笑,歪着头给他脖子上药膏,“你怎么总是说我娶了她?”
“你本来就是娶了她,我又没有说错。”温禅相当理直气壮。
“行行行,你没说错,是我记错了。”他自己打趣起来,“我娶了个妻还生了个儿子,我怎么给忘了呢。”
温禅重重的点头。
他挑起眉毛,眼眸里都是笑,“为何我娶了人你还哭了,有那么伤心吗?”
“我们关系好。”温禅想了想说。
“关系好?”梁宴北语气很随意,又扭了扭他的脖子,抹这边,“关系好你不应该高兴才对吗?”
问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温禅回答,梁宴北眸光一抬,看向那双亮盈盈的眼睛。
他的目光既专注又认真,让梁宴北很好奇,“你总看我做什么?”
话音还没落,却见温禅猛地扑上来,紧接着嘴上一热,竟是被他咬住了。
梁宴北心脏‘突’地一跳,惊得微微瞪大双眼,他的脸颊被一双微凉的手捧住,温禅身上的味道和药膏的清香混在一起,萦绕着他的鼻子,身上也承载着温禅大半的重量。
温禅的牙没有使力,只是轻轻咬住了梁宴北的唇吸了一下,而后就伸出柔软炽热的舌尖,慢慢的舔舐,像品尝甜食一般,细致耐心。
但这对梁宴北来说,却是一种巨大的煎熬,他可以清晰的看见温禅长而密的睫毛,白嫩的脸,嘴里徐徐传来的气息还有些梅子酒香,尖尖的牙齿咬着嘴唇,有着微微的刺痛。
每一样都让他悸动不止,涟漪从心尖泛开,一圈一圈的扩大,最后翻起滔天波浪,血液都被之波动,翻滚奔腾。
他的呼吸渐渐不稳,难耐的咽了口唾沫。
终于在温禅撬开他唇瓣的时候,他没忍住吸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顺喉而下,缠在心中。
他把手上拿的膏药合上扔在一边,正想好好深入一番,温禅却突然离开了他的唇,垂头靠在他肩上。
梁宴北呼吸一顺畅,整个大脑清醒起来,只感觉脖子处被他口中喷出的热气闹得很痒。
他把人扶起来,就见温禅眉眼中是餍足和睡意,心中有些郁闷。
咬了一下他的嘴就满足了?这胃口也太小了……
梁宴北觉得此刻的自己需要冷静,于是把温禅轻轻放在床榻上,自己收拾了一下水盆,端着出去了。
出门刚倒完水,就见阿福急匆匆的走来,一副快要哭的样子,“怎么办怎么办?!梁公子,你找到了吗?”
梁宴北忘了还有阿福这个人,有些羞愧的摸了摸鼻子道,“你且放心,我找到温少爷了,刚才给他擦了擦手脚又抹了驱蚊止痒的膏药,现在已经睡下了。”
阿福听闻大松一口气,非常信任梁宴北,“那就委屈梁公子照看我们公子一晚了,我还要回去仔细着琴棋书画酒吐。”
“放心去吧。”梁宴北十分正人君子,“我会好好看着的。”
阿福早就折腾累了,听了这话,感激的告了个别,兴颠颠的回去睡了。
梁宴北回去之后,温禅已经睡着了,侧卧朝里,窝成小小的一团。
他站在床前定定看着,若有所思,良久,他摊开薄薄的锦被盖住温禅的肚子,然后熄灭了烛火,正人君子本人也上了榻。
第60章 离开
温禅一醒来, 宿醉的后果汹涌而来,头痛得厉害,口干舌燥,明明没有睡意却极其疲惫。
他回忆了一下昨日的事,发现记忆终止在单柯不停劝酒的场景,顿时心中生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