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个可怜人,即便剧情中的他最终功成名就,与魏谦君臣相得,拥有一个看似美好的结局。可若是继续细想下去,林奕毕竟从小服用毒药,且在战场上受过重伤,身体根基已毁,必定活不了多久。再者,他和魏谦所谓的爱情从一开始就不纯粹,更何况,君王的感情又能深厚到哪里去?
谢厌将这些想法与小八分享,小八身体抖了抖,哭唧唧道:“这么一说,他也好可怜啊。”
那厢林奕去找薛方询问药材之事,薛方这次倒是大大方方指点了他,他便兴冲冲地准备去收集药材,结果刚出军营,就听说谢厌被带入囚室之事。
流言不是刚起吗?怎么谢严这么快就被带入囚室审讯了?难道是义父在背后推动?西北军里到底还有多少细作?
如果真如谢严所说,他们可能并不是西戎人,而是魏人,那义父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推翻大魏皇室吗?
林奕忽然觉得身体发冷,他站在萧条的栗阳城街道上,一时竟觉得无比迷茫,不知何去何从。
忽然,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林奕眉目一凝,迅速挡住那只手,并与手的主人拆起招来,那人边和他对打,边将他往巷子里引去。
两人到了巷子深处同时停手,武越抬着下巴看他,“你在军营里,武功都荒废了。”语气相当招人嫌。
习惯他说话方式的林奕并不在意,挑眉道:“你的箭术也大失水准。”他是在嘲笑武越那日没射死谢厌。
那么好的机会都没能射中,真的够武越郁结一辈子了。
“我的毒期限快到,要是任务没完成,就是死路一条,谢严是叛徒,你有义务助我。”武越好不容易混进栗阳城,就是为了找谢厌。
听到“叛徒”两个字,林奕眉间微动,他看了看武越背上的弓箭,道:“这你不用费心,谢严细作的身份已经暴露,西北军不会放过他。”
林奕嘴上虽这样说,但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西北军杀谢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没有确切证据,而且谢严数次立功,在西北军将士的心目中已经树立起高大伟岸的形象,很少有人忍心杀他,沈寂也一定会保住谢严。
他告诉武越这些,只不过是想让他离开这里,毕竟他还要依靠谢严解毒。
哪知武越嗤笑一声,道:“你是不是蠢?谢严的细作身份就是义父派人宣扬的,为的就是将他关入囚室,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暗中下杀手,要是他扛不住,将训练营的事情交待出来怎么办?”
“所以你来,是奉命杀了谢严?”林奕皱了皱眉,“你想让我帮你混入军营?”
当然不是,武越在心里嘲笑林奕的愚蠢。义父要是真派人去暗杀谢严,找本就在军营里的人岂不是更合适?怎么可能找他?他去见谢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跟谢严讨论箭术。
反正即便他任务没完成,义父也不舍得杀了他,他可是难得一见的神箭手,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待遇总会好很多。
“怎么,你做不到还是不愿做?你也要背叛义父?”武越冷哼一声。
“可我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林奕表示拒绝。
不耐烦的武越踢了踢墙,皱着眉头,“什么事比得上杀叛徒重要?”
林奕唇角一勾,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到武越面前,“你若能帮我把这些药材集齐,我就帮你进去。”
扯过来一看,武越一脸嫌弃,“你什么时候成了跑腿的药仆?行吧,我去找,明天还在这里碰头。”他说着就将那张纸随意一揣,跑出了巷子。
林奕蓦地低笑一声,这人压根不明白,他手里拿着的那张纸,对于他们来说有多重要。
回到营中,林奕来到囚室,这是专门关押军中重犯的地方,进了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死路一条。
囚室外,曹金抓耳挠腮,急得团团转,见冯扬一脸愤怒的模样,心中大感失望,忍不住捉着他的衣领,几欲咆哮:“冯扬!你怎么也不相信小谢?你也觉得他是细作?”
冯扬推开他,敛眉道:“当初在山上的时候,是你怀疑他乃细作,怎么?没几天就改变主意了?”
听他这么一说,曹金瞪大双眼,气喘如牛,觉得整个胸腔几欲爆炸,他狠狠捶门,痛心疾首道:“我当初就不该说那些浑话!是我害了小谢!可是老冯,你一直都很聪明,小谢到底是不是细作你还不清楚吗?现在将军要用刑审问,小谢那身板怎么可能受得住?”
冯扬:“……”将军要是舍得用刑他就吞剑自杀!没见到小谢进囚室的时候,将军那依依不舍的委屈眼神吗?既然将军和小谢要演戏,那他也不能错失这场好戏。
就是看老曹这情真意切的蠢模样,有些不忍心。
林奕走近,问:“我能进去看看吗?”
见曹金找到同好的模样,冯扬连忙拉住他,用凉薄的口吻道:“不过一个细作,有什么好看的?”
要不是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就冲他这话,曹金就能一拳挥过来。
林奕一心想着解毒之事,没对冯扬前后相差的态度多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