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呓语,从爱的喃呢到yín_dàng下流的胡话昏话。
我已融化在无边的温存里,感觉不到身体还有一处凸起,十分怀疑自己是否
仍是自己。
真想这一刻永久,就这么在她身上,把自己完全交付,任她置我生死,不再
关心工业、商业和农业,让世界分崩离析,把人世化为灰烬。
一切最终燃烧起来,火焰向上跳动,越来越大,越来越高,天堂和地狱不再
有分别,都从九霄降落,化为碎片,化为虚无,化为一种无言的、无边的欢乐之
后无法避免、无法逃避的痛苦。
清晨,我们依然全身赤裸,相拥而眠,窗外漏进一点阳光,炫目,光明在紧
闭的室内颤抖。
我们缓缓醒来,彷佛从海底升上来,许久没有说话。
我们起床,我先给小颖一件件穿好,然后她给我穿好衣服。
我们相拥,在不知不觉中,泪成行。
我们收拾好东西,吃罢早餐,退了房间,叫上一俩出租,直奔飞机场。
司机照例很能侃,问我们小夫妻去哪里。
我说去隔海相望的美国。
到了飞机场,我们先托运好行李。
她回家,飞往另一个城市,我离开大陆,去万里重洋背后的异国。
她向我挥手再见,站在自动扶梯上,一头秀发,飘然而去。
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终于,她的身影消失在长长的铺满大理石的过道里。
我回想昨天,一再感到那不是真的。
明天,异国的早晨,霞将在撒满金色阳光的机场接我回去,还有我们的两个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