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呆呆地在那儿站了半天,楚阳感觉的眼皮有些沉重,高大的身子晃了几晃,朝着床铺上倒了下去,细微的鼾声很快便在房间内响了起来。
雨下得更加大了,雨水连接成一片,像是在天地之间拉起了一片透明的桥梁。
雨幕之中,一个黑影缓缓地朝着寂静无声地旅店走了过来,他穿过雨幕,跨过地上的小水洼,溅起的泥水沾在他光裸在外的两条腿上,很快又被大雨冲刷干净。
那人走得很慢,迈出的每一步都十分坚定从容,好像并不是走在满地污泥的山村小路上,而是灯光闪耀的t型台,他的手垂在身侧,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他就那么没有任何遮掩地朝着旅馆走去,似乎并不担心旅馆之中的那些人发现他。
终于,他走到了旅馆门前,仰头看着门上那两个在夜色中更显可怖的兽环,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抬起手,朝那紧闭的大门推去,看似关的严实的大门被他这么轻轻一推,吱呀一声打开了,雪白的灯光透了出来,照亮了那人的面容。
他,是个女人。
女人有些不适应这突然出现的光线,眯起了眼睛,抬起右手遮挡了一下,被她握在手里那把三寸长的尖刀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森冷的光芒。
女人适应了这光线,走了进去,转身将开启的大门合拢,将屋外的寒风冷雨阻隔在外,她在门口处站了片刻,毫不迟疑地朝着柜台处走了过去。
地面上的水已经积了一层,堪堪漫过女人小巧玲珑的脚踝,刺骨的寒意顺着皮肤浸入她的体内,弓起的脚面被冻得发青,女人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一般,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不适。
大厅里面很安静,就连屋外的雨声似乎都沉寂了下去,听不见分毫,女人已经走到了柜台里面,她低头,看到放在角落里那个形状怪异的香炉,嗤笑一声,将它踢翻在水中,香炉里面烧着的东西掉了出来,浸入了水中,发出嗤的一声响,冒出一股淡灰色的烟雾之后,便悄无声息地沉入了水底。
女人似乎极为熟悉这柜台摆放东西的位置,熟门熟路地拉开第三个抽屉,将里面的钥匙取了出来。
将那五把钥匙摊在桌子上,女人随意地选出了一把,之后将其它的那些塞进了外衣口袋。
女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干干净净的脸,她看着通往二楼的楼梯,咧开嘴,笑了起来,雪白的牙齿在灯光下折射出森然的光。
女人嘴里哼着莫名的歌,白皙细长的手指上套着钥匙环,随意地甩动着,201三个数字若隐若现。
她朝着楼梯走了过去,光裸的脚踏上铺着红色地毯的楼梯,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朝着二楼蔓延而去。
挂在雪白墙壁上的时钟滴答作响,红色的秒针一格一格地往前跑,一短一长的两个指针分别指向了八和十二两个数字。
刚刚已经偃旗息鼓的雨声不知怎么的突然大了起来,雨珠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从万米高空之中砸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201号房间的门被人从外打开,女人似乎根本不怕人发现她的踪迹,她慢吞吞地走到床边,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床铺上躺着的那个身形高大健硕的男人,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
高举的尖刀在灯光下闪过一抹亮光,狠狠地朝着似乎毫无所觉的男人脖子抹去,女人几乎可以看见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时那美妙至极的景象,她似乎已经嗅到了那甜腻的让人心醉的芬芳气味。
躺在那里的男人猛地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眼眸里没有一丝迷茫之色,他抬起手,精准地抓住女人纤细的手腕。
女人似乎没有料到男人竟然会醒过来,疯狂地挣扎起来。
然而,她的力气在比她健硕数倍的男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很快便被人制服了。
她的手被男人折断了软绵绵地垂在身侧,疼得厉害,男人没有一点儿怜香惜玉的心思,四十二码的鞋子踩在她的脑袋上,她的脸颊被迫贴在冰冷的木地板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混动的大脑重新恢复了运转,然后,她扯开嗓子,发出凄厉之极地惨叫声!
“啊啊啊!!!”
旅馆内的膈应并不怎么好,女人堪比音波武器的叫声生生将陷入不正常睡眠之中的人从梦里生拉硬拽了出来,他们揉着混沌的大脑,顺从着身体本能的意识,聚集到了201号房间。
房间内的情景堪称惊悚,扔在地上的尖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女人,以及人高马大存在感异常强烈的男人,搭配上女人那惨烈至极的叫声,足以让人产生一些不怎么太好的猜测。
林槐看着挤在门口,神色各异的人,惯常挂在脸上的那种热络的笑容已经不知道被扔到了那个犄角旮旯,一张俊脸寒冰笼罩,生生将房间内的温度拉低了几度。
“她想杀我。”
林槐如是说。
众人沉默,目光扫过被他踩在脚底的女人:眼前的这种情景和他说的似乎出入很大。
林槐见众人不信,懒得说什么,弯下腰,毫不留情地扯着女人的头发,将她拽了起来,将她那张略微有些红肿的脸露了出来。
众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一时间呆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这个女人,赫然便是已经失踪了一天时间的伊白。
秦月住在205,睡得最沉,来得最晚,前面已经挤满了人,她透过挤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