蠪蛭身形停滞在半空,一脸不可置信,倔强着开口道:”不,本座的生死一直掌握在我的手里,哪里来的什么故事,你想在这里瞎说什么?想要扰乱本座心智吗?“
妖狐皇没有反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开口道:“这天地间,有太多你不知道的事了,就像你不会知道你自己当年是怎么奇迹般的活下来的,这是你不知道的秘密。本皇觉得,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当初再怎样的事情,现在总是可以说出来的了。”
蠪蛭如中雷击,脸上只剩下呆滞的表情,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
“你的命,是你父母给的。你应该知道,你九婴连体的体质在婴儿时期是多么脆弱,他们把你放在西方荒原时,用自己毕生的源力为你续命,否则,你与往后的任何机遇都会无缘。”
“信口开河!你分明在说谎!吼!!”蠪蛭感到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被这个低劣的谎话。它愤怒了,所以它不再去管它与妖狐皇实力的差距,踏着血雾,直接冲向妖狐皇。
妖狐皇看着冲过来的蠪蛭,轻轻揉了揉怀里的小雪,把它轻轻地放在地上,然后掸了掸自己的袖子,右手猛力张了开来。一道令在场所有人都汗毛倒竖的气息,带着刺鼻的血腥味和锋芒,从无穷远处疾驰而来。不过瞬息之间,一柄画戟,拖着长长的血红色光尾,一个眨眼之间,落入妖狐皇的手中。
磅礴的气浪自妖狐皇身上震荡开来,妖狐皇的气质陡变,变得妖异而锋利。
这一切都在蠪蛭冲到妖狐皇面前的瞬息之间发生,蠪蛭的表情还没有来得及变化,妖狐皇已经动了,他轻轻地把手中的画戟高举过顶,在蠪蛭的九颗头颅到来之时,带着千钧力道,裹挟无数生灵的哭嚎,重重劈下
血煞一闪生灵灭!
这一刻,蠪蛭仿佛听见无数生灵死前的绝望与怨恨,无数的怨灵围绕着自己,要把自己啃噬。他修炼的本就是靠提炼其他生灵的血液,没有被封印的那些年,自己也尝过这种怨念缠身的感觉,这样数量的怨灵,得是要杀过多少人才能积攒下来的?
蠪蛭觉得后颈发凉,但画戟之势已不可避,只能硬接了!
在场几位观众眼睛都还没眨,蠪蛭又一次发出怒吼声,身体陡然化去,变作漫天的血雾。血雾化作龙卷,气势汹汹的向着劈下的画戟顶过去。
轰然巨响在整个天地之间震荡,周边的房屋都在巨大的力量之下,碎成木屑,飞出数十米,在周边的气流的波动下,漂浮在半空中,久久不落。
两人相拼,把周围半径五十米的地方的青砖全部掀起,青草也罢,树木也罢,全部丧失生机,化作齑粉,同碎裂的房屋一同在半空中漂浮,这些,都要除去妖狐皇身后的那一块地方,因为,那是小雪呆的地方。
蠪蛭的头颅被砸进地面,砸出一个深深的大坑来,身上尽是深深的伤口。带着深深的忌惮与不甘,那九张大口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妖狐皇没有理会它的低吟,把手中的画戟插在地上,掸了掸手,确定手上的沾染的血腥气已经没有了,重又把身后的小雪抱了起来,很宠溺的摸了摸脑袋,又挠了挠它的后颈,然后缓缓抬起头来,平静地看着九个头颅埋在坑里的蠪蛭,继续之前的说的话:“我知道你不相信,所以,本皇还有一个秘密,你还有一个妹妹,你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她和你不过差了几息时间。因为你的事情,因为害怕她被牵连,所以她被封住了生机,多少年来都只能当作没有活过。如果,你不相信本皇所言,那就自己去看吧。”
妖狐皇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怀里的小雪,走到蠪蛭面前,然后托着小雪两腋,把它送到了蠪蛭的面前。
小雪呜呜的叫了两声,显得很开心,很亲昵。蠪蛭听出了这声音里的情绪,有点吃惊,于是它吃力的把头抬起来,然后,他看到了这只一直被称作小雪的眼睛,十八目对两目。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总是没错的,蠪蛭透过小雪的双眼,穿过晶莹的虹膜,看见了它识海里的一段段记忆。即使生机被封印,身体不能成长,但,它的识海是没有被封住的,透过双眼的传递,当年的一切,都一幕幕重现。
蠪蛭把自己的神识融了进去,去看那一年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他重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漆黑的环境里,像是被包裹在一个牛皮包里面。外面传来杂乱的声音,有些听不懂,不过可以分辨出来,有是一个哭声,其他的是骂声。呜咽声音,是自己的母亲,杂乱的骂声,是周围的族人,蠪蛭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场景再变,蠪蛭发现自己立足于一个荒原上,他看见有一对带着狐狸耳朵的,形容憔悴的夫妇,妇人怀抱着一个九头九尾的小狐狸,那个小狐狸很虚弱,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为夫的,带着歉意,从妇人手里接过这个幼小的孩子,轻轻抱在怀里,然后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背脊上,一道道精纯的生命力量被注入进这只幼小的狐狸身体里,那妇人也走过来,同样伸出一只手来,搭在男人的手上,于是,又是一股生命力被注入进去。男人有些吃惊,妇人没有说话,只是冲自己的丈夫笑了笑,然后看了看蠪蛭这个方向,男人眼中的歉意愈加深了。
过了很久,蠪蛭的意识又在某一处醒了过来,自己似乎在某个阵法之中,周围都是繁复的花纹,阵法外,还是那对夫妇,他们脸色略带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