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孟揽月在医帐里焦头烂额的时候,散落在边界线各处的探子陆续的返回,也带回来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消息。
南周派来了使者,正在越过边界线,赶往这处大营。
此事孟揽月当然不知道,她是在使者顺利进入大营之后才知道的,因为护卫前来找她,说南周的使者给她带来一个口信,是宋先生的口信。
闻言,孟揽月不禁一喜,莫不是宋先生那边有了大进展?
快步的赶往大帐,那大帐外矗立了很多人,白无夜的护卫,军中将士,还有南周的人。
看了他们一眼,孟揽月便进了大帐,大帐内,白无夜坐在书案后,大将韩修则与另一人站在书案前。
看见那人,孟揽月便不禁松了一口气,“余崖。”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先生的徒弟,也是名义上孟揽月的师兄,余崖。
听见声音,余崖转过身来,看见孟揽月,他也不禁面上染笑,“孟大夫。”
“怎么是你?宋先生叫你过来的,是不是宋先生那里有进展了?快说说,这毒该如何预防。”余崖会来,是孟揽月万万没想到的。但既然是他来了,那么就定然是因为这毒的事儿过来的。
“先生这几天一直在钻研,有了些许进展,但是他认为孟大夫更擅长,所以才叫我过来找孟大夫。先生施以银针,将毒素从兵士的体内驱除,可是他们身体虚弱,就像生了大病一样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余崖也不似刚刚那般惜字如金,一口气说了很多。
“没错,解毒之后的确就是这样,我做实验的那十几只野鼠和野兔都是这个症状。不过,我最先做实验的那只老鼠却已经好转了,距今为止是六天。大概因为它体积小,消化循环的也快。告诉宋先生不要着急,只要解了毒,我认为都会恢复,只是需要时间。”互相交流这些日子的进展,孟揽月也是没人可以和她沟通,如今终于有了可以说话的人。
“如此就好,那么多的兵士都瘫在床上,这军营哪里还是军营。只是,还有更大的问题,如何抵抗这毒?不知孟大夫有没有什么进展?”说起这个,余崖也是一副苦恼的样子。
“有了些眉目,但还是拿不准。宋先生呢?他如何说。”孟揽月倒是没遮掩,如实道。
“先生也有进展,不过他没有与我说。他想最好能和孟大夫你当面谈谈,我资质愚钝,即便先生都说给我听了,我也未必能把他的意思如实的传达到。”说起这个,余崖不禁有些惭愧。
“当面谈谈?”这样自然好,只是、、、
孟揽月转脸看向白无夜,这还得问他同不同意啊?在这个地方,这咸蛋说的算。
瞧着那说的兴奋的人终于发觉自己还在这里,白无夜缓缓眯起眼睛,“你想见见那位宋先生?”
“嗯,我们需要交流一下,这样才能找到有效抵御这毒的解药。而且,我觉得越快越好。”因为保不齐哪天西疆的兵马就得和大周的兵马碰上。他们若故技重施,中毒的就该是这个营地里的兵将了。
韩修微微点头,他也认为十分有必要,这解药是越快制作出来越好,不然他心里真是难安。若大周来犯,他们如何抵御也是个问题。没准儿,就得兵败如山倒。
“两国边界向来没有安生之日,若是两方军医见面,自是要格外谨慎,毕竟,两国无君子。这样吧,三日后,风烟坡,各带千人。后备人马需在三里之外,踏近一步,便休怪本王不守承诺趁人之危,打进你们南周大营。”一字一句,他的声音让人听着也格外的胆寒。
余崖是个军医,也不是专职谈判的,自进入这大帐见到白无夜之后他便有些紧张。如今听到白无夜说话,他更是不禁连连点头,表示白无夜说的有道理。
“我只是和宋先生见一面交流一下,我不想有人把我们的这次见面当做借机攻击对方的机会。余崖,若是高斐在军营,你把我的话转告给他。若是他不守信用,我就不会再与宋先生见面。当然,即便研究出解药,也不会与南周分享。而且,能解毒就能制毒,希望他好好考虑。”她这番话亦是说给白无夜听得,希望他不要搅乱了这次她和宋先生见面的事情。她不止要和宋先生讨教解药的事儿,还有其他的事情向他请教,宋先生一身本领,她只学了一丝丝,实在可惜。
余崖点头,“放心吧,我会告诉小王爷的。而且,宋先生也不会同意的,你知道他的脾气。”
弯起眉眼,孟揽月想起宋先生的样子,也觉得高斐不会乱来。不然,宋先生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谈妥了事宜,余崖便离开了,他格外紧张,若不是身边有兵士跟随护送他,估计他腿都会打哆嗦。
目送着余崖离开大营,孟揽月也不禁深吸口气,虽说他们身处在不同的阵营,但是他们都是大夫,其实在他们心里,也没有什么你国我国之分。
若是两国能和平那就好了,她可以随时的去向宋先生请教。
转身,孟揽月还没迈出步子呢,两米开外,白无夜双手负后站在那儿,正在看着她。
那眼神儿、、、、
孟揽月认真琢磨了一下,没琢磨出他什么意思。
想了想,孟揽月迈步走过去,“五哥有什么指教?”
“是担心本王言而无信,打进南周的大营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