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被冰冻得极冷,但用的就是这寒气。
用手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瞅准了那已经肿大到堵住他喉咙的脓包,另一手银针就快速扎了进去。
柏前发出痛呼声,孟揽月拔出银针就搂着他的头翻到床边,脓液带着血丝从他嘴里吐出来。
脓液很多,不断的从嘴里往外涌,不过眨眼间地上就一滩,而且很快的被冰冻了。
终于,脓液流的差不多了,出来的只有血,柏前的身体也不再颤抖。
“舒服了么?是不是感觉身体舒展开了?”拿出一块纱布塞进他嘴里,以手指找到位置,垫在了那原来长有脓包的地方。
柏前点点头,的确觉得舒服多了,那是一种用语言表达不出来的舒服。
“我觉得,这就已经好了。但是,我心里稍稍有些没底,所以咱们再观察一天。出去之后,再观察一天。”孟揽月把手指抽出来,让他把嘴合上,一边说道。
点头,柏前因为身体放松,心里也跟着放松了。躺在那儿,不过片刻就闭上了眼睛。
孟揽月一直守在他身边,大概两个时辰之后,她动手撬开柏前的嘴,把他嘴里的那块纱布取了出来,柏前全程没有任何反应。
纱布上有黑色的血,而且泛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孟揽月观察了一会儿,随后又试探了一下柏前的脉搏,很稳定了。
而且他也终于察觉出这冰库里有多冷,盖着一床被子还在发抖。
孟揽月又给他加了一床被子,还把厚衣服盖在他身上,他总算不再发抖,开始呼呼大睡。
柏前这一睡就是一天,孟揽月裹着厚重的衣服靠在床脚小憩一会儿,看看他,再小憩一会儿。
反反复复几次后,终于挨过了这一天,柏前也终于醒了。
“师父,我醒了。而且,我觉得好饿啊。”坐起身,柏前看着躺在床脚的孟揽月,迷迷糊糊道。
“饿了?看来是好了,走吧,咱俩出去。”她要被冻死了,而且鼻子不通气。
“好。饿了,而且,屁股疼。”从床上下来,柏前一边不好意思道。
“废话,大肠快拉出来了,能不疼么。”无言,这次柏前吃的药可不只是单纯的泻肚,而是排毒。他每次腹痛,都会有东西从肚子里排出来。
拽着饿的虚脱的柏前往外走,回去的路一直向上,柏前累的气喘吁吁,走一段路就得休息一阵儿。
不过,万里路也有尽头,俩人走走停停,终于走到了冰库的大门,这里的温度就回升了许多。俩人身上穿着厚重的衣服,也觉得闷热不已。
脱下衣服,孟揽月抬手敲门,冰库大门是从外面关上的,她根本打不开。
守在外面的人听到了声音,随后打开冰库大门,外面几重锁,每个锁都很沉重,在里面就听得到声音。
“孟大夫,你们出来了。”守在外面的是护卫,他们日夜守着,不离寸步。
“还是不要离我们太近,我想在常温的天气下再观察一天,你们都离远点儿,随便给我们找个地方。”将口罩和手套戴上,孟揽月看了一眼柏前,饿的小脸儿煞白。
“先给他准备点吃的吧,我要热水沐浴。”微微眯着眼睛,今天外面的阳光并不炽烈,可是对于他们来说仍旧很刺眼。
“是。”四个护卫点点头,对视一眼后,两个人离开,另外两个人站在两米之外盯着他们,不眨眼睛。
在他们看来,柏前真的完全好了,脸上没有脓疮,也没有精神萎靡,甚至那眼睛都亮得很,一看就十分有精气神儿。
很快的,一行人快速出现在冰库门口。白无夜从马背上跃下来,几步走至孟揽月面前。
看了她一通,虽说她戴着口罩和手套,一副他人勿近的模样,但是他却好似根本没看见一样。
“你感觉怎么样?”看柏前,他倒是一副没问题的样子,但是不确定孟揽月有没有被染上。
“别离我那么近,真确定没事儿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了。”说着,孟揽月后退一步,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白无夜皱眉,把她拽过来,然后一手覆在她额头上,手掌很宽,几乎遮住了她的眼睛。
身体向后躲避,不过他用力抓着她的手臂,她躲无可躲。
“别摸了,我就是被冻得有些风寒了,没事儿。”眼睛都被遮住,孟揽月索性闭上眼睛。
“你确定?”她倒是不热,而且,还很凉。
“当然确定,里面太冷了,穿多少衣服也没用。别摸了,我都怀疑你在趁机占我便宜。”终于向后挣脱了他的两只手,眼睛也得以睁开。
无言,白无夜收回手,“接下来怎么做?山中的大坑已经开始注水了,林城的病人也准备转移,这几天的时间,又死了五六十人。”他低声说道。
点点头,“所以得快一些。不过,我还是得再观察一天柏前,毕竟有些不放心。再容我一天的时间,若是没问题了,我们俩就进山。那个时候,你们所有人都要离开。”
看着她,白无夜倒是没应答,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柏前和孟揽月被安置在距离冰库不远的一个客栈里,这个客栈被封锁,老板也不在。
不过,他们并非是强行闯入,而是找到了老板,并得到了允许。
走进二楼的一个房间,柏前就直接躺在了床上,他并非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