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足足二十分钟老头才注意到这还有其他人，这还是因为小魔女被问啥时候搞对象问得暴走，把丫揍了一顿……

“枣儿？”老头问。

“有事？”

“没事没事，恢复就好啊，恢复就好……”族长老头一副我看着你长大的真是老怀欣慰的表情。

于是沐早瞬间切换状态，笑得比老头还慈祥些，那画面也是醉了：“对啊，你小时候那些破事儿我都想起来了……”沐大枣看着无害，但丫是能摆着慈祥脸把狐狸姐姐整个汉代的感情史抖落出来的人啊。

族长老头的反应跟当初的狐狸姐姐一样，当时就一哆嗦：“别！”

“别什么，你看希希不是挺想知道的吗。”

岂止是坑爷爷不留情的小魔女很想听，超爱凑热闹的天师们都表示很想听，没人知道丫们是啥时候出来的。

“两岁那年撕了我一幅宋徽宗的画轴，砸了三套西周的青铜具，三岁生日的时候烧了天命阁偏殿，打架弄塌四根柱子，哎对了，那年冬天你不知道哪听来了外国的圣诞节，把我后院那棵千年菩提砍了带回去做圣诞树……”

沐大枣说起族长老头子的黑历史的时候也一脸老怀欣慰，最后下结语：“你居然能长成现在这样真是太好了……”

小魔女听得是悠然神往：“死老头子你当年比我还厉害哎……”

老头子在孙女和手下面前的面子全被这一番话摔地上了，还不敢反抗，不然没看这货已经开始要回忆丫四岁那年的花样作死熊孩子生涯了吗。话说回来老头啊你其实不用这么伤心的，本来你在大家心里就没有过节操嘛。

族长老头赶紧就转移话题：“咳咳你不去看看自己手下？”

“风水师不是灭族了吗……”沐早脑袋上呆毛晃悠着。

“死光的是主族一脉，你以为跟胖子他们家似的啥都没了？”小魔女横了丫一眼。

“啊对……忘了，不过也不迟。”沐大枣儿那模样啊，放在买菜忘了带棵葱回来的老大爷身上毫无违和感，而且眼神各种纯良各种无辜。

看来岁数大了也不全是好处，狐狸姐姐嫁不出去了，黑猫当了几千年一米五六最近才完成逆转，幽殿成了彻底的面瘫，兀尸现在还是个二缺，而沐早跟他们比算是最正常的，丫只是有点健忘症。

十三年前——也就是故事刚开始的时候的十二年前——的那次事件里，十族损失惨重，铸剑师因为早就残了所以还没啥，当时首当其冲的就是当t的天师族，除了驻守后方的族长老头、当时才不到五岁的钟希希和之前受伤无法作战的她大舅舅三个之外，小魔女这一脉的天师全军覆灭，连尸体都没回来，而与天师同气连枝的风水师，因为一系列的复杂变动，整个主族真正拥有风水师血脉的人全死光了，就剩下这只沐大枣还失忆了十多年，天师好歹还剩下不少主族呢。

而风水师也没有说像铸剑师那么惨，连姓氏都改了，什么传承都没剩，起码还有不少支族存活，不过在加buff的能力上光残缺状态的沐大枣儿都能压制他们全部，被忽略也正常。

实际上，平时说的十族单指的就是小魔女他们这样的主族，而支族虽然姓氏没变，但是力量啊地位啊之类都弱小得多，很容易就会被主族无视。三百六十行里有很大一部分其实都是十族的这些支族构成的，比如说照这么算全天下的道士都是天师的支族，你看小魔女搭理过他们？真打架的时候丫们当炮灰都不够格。

就算是如今的风水师，主脉就剩下了这一个货，这个货准备去看看支族，那也就当是饭前遛弯，在场的这些人真没谁会在乎的。拣到宝算运气，没东西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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