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失忆了的温念,看着倒是更让人省心。
温念在医院里呆了两天,出院时,外面挤满了粉丝,他披着风衣,顾一鸣和另外几个保镖护着他,像是擒着一只小鹌鹑似的,把他提上了车。
他坐在车里,看着窗外,模糊的窗影里其实是能看到他大致轮廓的,只要他稍稍靠近,便能听到车外越发热烈的粉丝尖叫声,他吓了一跳,搁置贴在玻璃上的手轻轻错开,温念对着身边向理问道:“一直都是这样吗?”
向理拍拍他的肩膀,“你是大明星,走到哪里都这样,以后不要随便出门,需要什么和我还有顾一鸣说。”
温念乖乖点头,他话不多,大部分时候就是发呆,出神的看着一处,整个人看着就像是一副油墨色彩极重的肖像画,雪白的脸和殷红的唇。
回到温念的住处,是一处高层公寓,顾一鸣带他上楼,到了门口时,他笑着说:“幸好当初这个门锁弄得是指纹,不然现在连家都回不了。”
温念低头用拇指去开门,随着一声震动,门应声而开。
他没有先走着进去,而是侧头看向顾一鸣和向理他们,他的眸色很淡,门前顶灯落下白光,阴影交错,眼眶下投下小片阴影,尖尖的下巴轻轻靠里,他一眨不眨看着,是动物幼崽初生的依赖。
向理没法子,只能先进去,顾一鸣随后进屋,走进去的时候,他还稀奇道:“温念,你以前可不许我们进来的,我跟了你三年,还是第一次来你房子。”
“是吗?”温念应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脸,他轻声道:“我以前脾气不好吗?”
“不算不好,就是……”顾一鸣的话还没说完,手臂被向理暗搓搓掐了一下,他的话戛然而止,向理顺势接着道:“你就是比较喜欢一个人呆着,所以没事我们平时也不来。”
温念应该是比较好含糊的,听了之后就傻乎乎的相信了。
向理他们和温念说了一会儿话,又带他溜了一圈房子各处,替他找出手机里他们的电话标注后才离开的。
等他们走了后,温念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他脑袋里空荡荡的,像是□□轰炸后的贫瘠废土,什么都不剩。
他就这样坐着,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隔了几分钟,身体倒下,陷入沙发里,缓慢蜷缩,成了一小团虾米。
第二天,顾一鸣来他家,瞧了小半天门,温念才来开门,他拿着食盒进来,念叨道:“你刚才在做什么?怎么我按了半天门铃,你才开?”
温念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头发睡的蓬乱,他打了个哈切,有些尴尬,他指着那门,对顾一鸣说:“我打不开门,弄了好久。”
顾一鸣叹了口气,他看着温念那模样,心里竟觉得有些难过,
他放软了声音,对温念说:“先去刷个牙吧,我给你买了豆腐花还有小笼包。”
温念本来还没感觉,一听到顾一鸣的话,又嗅到食物的香味,眼睛亮了亮,他露出尖尖的小虎牙,一侧脸颊上还有酒窝绽开。
他刷了牙坐过来吃,咬了一口小笼包,又因为里面的汤水烫到了舌头,吐着舌尖,抬手给自己扇风,好半天还吞下一个小笼包,放在嘴里轻轻咀嚼。
顾一鸣侧眼看着,心里纳闷,只觉得温念失忆后,真的是完全变了个人,乖巧懂事,吃东西都斯文了不少。
吃了早饭,顾一鸣把餐盒收拾好,温念吃饱了后,人就有些呆滞,靠在沙发里又发了会儿呆。
顾一鸣走到他跟前,轻轻唤了一声,温念才抬起头来,顾一鸣对他说:“向理她给你推掉了一些通告,还有那个综艺也先搁置了,她的意思是让你在家里先休息一段时间,另外让我把你以前的演出表演给你看看。”
温念的眼睛眨了两下,脾气很好,全数答应。
顾一鸣舒了口气,拿出平板给温念播放他以前的表演。
温念还没出道前,是个酒吧驻唱歌手,后来参加选秀,一鸣惊人,成了火极一时的流量明星,在之后马不停蹄的出专辑演偶像剧开演唱会,经纪公司似要把他榨干捞尽一般,源源不断的在他身上投入,又如剥皮抽骨一般,从他身上剥夺回来。
一年两部剧,一张唱片,十五场演唱会,还有各类杂志拍摄、商演、综艺节目,他每天几乎只睡两个小时,连轴似的工作行程,也让他的脾气越发乖戾。
而此刻,洗去铅华,穿着米色宽松衣衫的温念,陷在柔软的沙发里,他依旧是环着抱枕,把自己挡住了一大半,他盯着平板里的温念,注视着舞台上的温念,望着灯光璀璨里的温念,眼底的神色像是在注视一个陌生人,一个与他完全不同的人。
他的脸上掠过淡淡浮影,他侧头看向顾一鸣,轻声道:“他看着好累。”
☆、直播
第二章
“那是你刚出道的几年。”顾一鸣顿了顿,措辞语言,用和缓的口吻说道:“行程比较满。”
温念盘着腿,宽松的裤腿露出细细的脚踝,他歪过身体,整个人都靠进了沙发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