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栾采晴恨恨地啐了一口,几次提劲想挣起身来,四肢酸软无力终究没能成功。只能瘫着恢复体力,连祝雅瞳在她身上一阵掏摸都无法抵抗。
“要饿死咯。”搜寻无果,祝雅瞳苦笑了一声,摇头道:“你们出来办大事,连干粮都不带的么?”
“带了干什么?”栾采晴挖苦道:“你若是带了,又何尝会饿死?”
“我的扔了。”祝雅瞳扁了扁嘴顺手点了栾采晴的穴道,自顾自地往远处搜寻起来。
过了小半时辰,才见她虽疲累不堪,却兴致冲冲地回来。四周山壁上爬满了山藤,又坚又韧又长。祝雅瞳寻了块锋利的石头做刀,斩下许多藤条结在一处,自制了根简陋的绳索。
自山谷往北二里许就到了尽头,尽头处是一面悬崖。从崖壁边望下去,底部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沼泽地。山崖坡度不算太陡峭,可崖面又湿又滑布满了藓植,祝雅瞳就算全盛时期也没有把握能安然攀登,想要从崖壁上绕过这片沼泽地,实在非人力所能为。一处世外桃源,却又是一处死地。
祝雅瞳探寻至此,正绝望时忽见崖壁上有十几头岩羊,有些悠闲地吃着藓植,有些则不停舔着巨石。这真是意外之喜!当即备好了套索重返崖边,窥准了掷出!
藤索虽被她揉得软了,仍转折十分不灵。她鞭法又不及柔惜雪,数次不中。还好这些岩羊平日里向无天敌,有些浑浑噩噩,见一根藤条飞来飞去也不知躲避。直至花了好半天才套中一只半大小羊的脖颈。
她伤后又饥饿,不敢选择大家伙为目标。可受惊的岩羊一蹿,力道大的出奇,险些把祝雅瞳拖出崖边。幸好她见机极快,武功根基仍在。当即使个千斤坠稳住身形,又娇斥一声发力一抖藤索,那岩羊腾云驾雾般飞回崖边,被她一掌拍在背部打断了脊骨,哀鸣一声登时无法动弹。
祝雅瞳抹了把冷汗,这一下发力大了,脑中又是阵阵眩晕。稳了稳神,才拖着岩羊回到水潭边。
捕猎得手,本满心欢喜。可靠近潭边时便见六七只肥兔儿正围着栾采晴好奇地打转,红眼睛忽闪忽闪,似是见到了奇物。至于满身冰寒的吴征,兔儿倒是不敢靠近。
祝雅瞳哭笑不得,当即抛下岩羊,施展轻功轻易将兔儿们一网打尽,搭了个石笼关起以备这两日食用!
都饿得狠了,见了食物栾采晴都不由干咽起唾沫来。祝雅瞳松开她穴道,道:“来帮忙洗剥,你会不会?”
栾采晴拖着伤腿亦步亦趋,见祝雅瞳熟练地以石刀破开羊肚,挖去难以处理的内脏与羊头不用,分成四大块儿,正剔着一片羊排,手法熟练轻巧,不由心中暗动。
闻言祝雅瞳流浪江湖时杀了不少恶徒,可想而知也吃了许多苦头,这份本事便是明证了。二十年前娇滴滴的祝家小公主亲手宰杀野味,弄得满身血污腥臭,却也从炼狱中走出,终成一代高手,天下仰望。栾采晴心中暗自佩服!
“洗净了熬汤喝。”祝雅瞳剔下羊排扔给栾采晴,见她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皱眉道:“快些,肚子还不够饿么?”
“哼。”栾采晴白了她一眼,终究抵不过饥饿,老老实实洗起羊排来。
待洗得干净了,祝雅瞳已支好了树杈,羊肉在火堆上正靠得微微泛黄。肥油滚滚滴落火中发出滋滋的声响,肉香阵阵从鼻端钻入,那滋味儿又是期盼,又是难熬。
祝雅瞳寻了块一人怀抱的薄石,一连两掌想劈出锅型用以熬汤,无奈身困体乏,薄石连个龟裂都无,只得放弃。
不待羊肉彻底烤熟,二女已顾不得许多,伸手撕下表皮熟透的羊肉塞进嘴里。四只春葱般的嫩手被烫得发红,不住塞进嘴里吸吮着,以香唾润泽烫伤的嫩肤,犹自停不下来。至于刚撕下的羊肉不但烫手还烫嘴,又哪里顾得上来?
大快朵颐了一顿,栾采晴拍着饱胀的肚皮,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喃喃叹道:“好久不曾吃得这般快活了……”
一为福慧公主,一为香凡夫人,身娇肉贵,现下却被一只烤羊弄得仪态尽失。二女对视一眼,见彼此狼狈的模样儿,不由噗嗤一笑!
进食之后气力大增,困意却也袭来。祝雅瞳收去笑容寒着脸道:“滚到那边去,未得我吩咐敢靠近这堆火,我打断你一条腿!”
她深知自己受伤极重,恢复起来反而不如栾采晴快速。现下已是疲累得难以支持,也着实需要一顿安稳的休眠。若是栾采晴回过味来动手,还真的难以招架。
见栾采晴懒洋洋的不想动手,祝雅瞳咬了咬牙,一把抓起栾采晴将她提回原地冷笑道:“莫要再触怒我!我会杀你的!”
在石洞里打好一层厚厚的草甸放吴征躺好,洞口的篝火噼噼剥剥闪着火花,送来温暖的热气。方才那一提须得尽力保持着稳定,当真是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倦意不可阻挡地涌来。祝雅瞳眯着眼远远一瞄栾采晴,见她也是疲累已极沉沉睡去。又探得吴征身体较之方才已温热些许,连呼吸也逐渐清晰有力,心情放松之下终于头一歪,靠在他身边沉沉睡去……
咽喉像有火焰在燃烧,如坠蒸笼地狱;周身却冷若寒冰,如在冰山地狱;胸口又仿佛被人徒手插入,生生撕裂,如在刀锯地狱受刑,难受得恨不能立时死去!
“呃!”吴征咽喉中喑哑地嘶鸣一声,眼皮如有万斤,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