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欲为苦,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
是日,宅内的仆人们起得很早,只因索亚夫人回来了。
索亚夫人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甚美。露肩筒裙,紫色纱幔披肩,眉眼中透着温婉和优雅。
塔雅兄妹三人见着分别多日的母亲,自是想念,搂着母亲的胳膊说个不停。
庭雪见了好生羡慕。
“查雅,这是伯母带给你的礼物。”索亚夫人温柔道。
“谢谢伯母。”
“阿雪小姐,对不起,不知道您的到访,礼物实在......”
“没关系。”
女子面颊之上写满的是温柔贤淑,可庭雪却有一种不愿意靠近,甚至是害怕接近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为了表示歉意,这个送给你吧。”索亚夫人说着从腕上褪下一串珠子来。
“这太贵重了.....”庭雪婉拒。
“你可一定得收下。”索亚夫人语气不容推辞。
索亚夫人亲切的眼神里分明透着一种会让庭雪想要逃避的光芒。看似是在分发礼物,实则更像是在清楚地划着界线。
“怎么办,我这‘穷人’的自尊心就是这么脆弱。”庭雪对着庭院中拴着的田园犬自言自语道,说完便是一串爽朗的大笑声。
“听你还能笑得出来,那便还是在可承受的范围内。”卡伊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我一向这般潇洒好吗?”庭雪笑言。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卡伊很欣赏庭雪的性情。
二人坐在夕阳下闲聊着。
是夜桂姨命人送来的密信,再一次打破了庭雪平静安宁的生活。
翌日,庭雪借故去见了这位故人。
二人多日未见,昔日的俊俏女子眼角眉梢已爬上了岁月的痕迹,那个爱笑的小丫头已出落成落落大方的大姑娘了。
一番寒暄后,言回正题。
“庭雪小姐,这些可以交给属下来处理。”
“不。”庭雪突然意识到自己那不可改变的藏心阁阁主身份,停顿了片刻稳定心绪,继而道,“我原本以为她已然偿了命,一切便了结了,那沧澜会的舵主也由外公收拾了......是啊,她怎会那般轻易便丧命,这仇,必须由我来报。桂姨,你替我传送往日情报便可,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是,庭雪小姐,属下明白。”
“还有,就唤我的名字吧,唤‘小姐’顺了,早晚会出差错。”庭雪嘱咐道。
“好。”桂姨感叹庭雪的谨慎心细,正如当年她的母亲温南雪一般。
沧澜会的舵主逃往北境别克亲王处,温孟之岂能令其全身而退,因深知别克亲王及其信封巫术,便买通其身边的一个巫师。
那一日,其正向账内走来,巫师大喝一声大胆妖孽,并称自己于昨夜占卜了一卦,卦象上说今日第一个来到账内的大臣便是灾星转世,会殃及部落。
精明一世的男子终是被烧死在草原之上。
庭雪自桂姨处返回宅内,已是黄昏,查雅早已等候其多时。
“你心里有伊恩吗?”查雅开门见山问道。
“为何这么问?”庭雪本就心烦意乱。
“他告诉我,他心里已然有你了。”
“那是他的事。”庭雪听闻查雅的话,更是难以平静。
“所以我要知道你的态度。”
“你以何种身份问我这个问题?”庭雪定定望向对方。
“伊恩的好朋友。”
“那看来查雅小姐要失望了,我并无此义务回答你,抱歉。”庭雪浅笑道,转身上了楼。
回到房间不久,索亚夫人便命人来请庭雪去会客厅一叙。
“阿雪小姐在岛上可还住得习惯?”
“多谢夫人关心,承蒙贵府照顾,一切都很好。”
“阿雪小姐觉得查雅如何?”索亚的目光似有窥探人心的神奇力量。
“是个好姑娘。”庭雪此语倒非违心之言。
“看来能成为万民敬重的世子妃。”索亚眸中满是憧憬。
“伯母,您的意思我都能明白。”庭雪索性直言。
“我很抱歉。”
“您别这么说,不会的。塔雅是我在藜国最好的朋友,伊恩是她的弟弟,便是我的弟弟。”庭雪为自己的违心之语感到可悲,但想到自己接下来的凶险,却又觉得如今这样也好。
“你们年轻人感情好倒不是什么坏事,既然你将他们当做兄弟姐妹一般,那便也是我的孩子。这个你拿着吧。”索亚夫人满意地笑了。
庭雪只瞥了一眼桌上兑换钱币的单据,微微苦笑,起身,礼貌地行了告别礼。
此刻伊恩正立在门口,庭雪的最后一句话令其不知如何是好。
“是伊恩吗?你进来。”索亚夫人温柔唤道。
庭雪从伊恩身边经过的一瞬,没有做丝毫停留,桌上的那张空白票据此刻显得格外刺眼。
伊恩并未听从母亲的话,跟随着庭雪的脚步追了出去。
庭雪轻功极佳,脚力自是不差的,身影早已没入密林之中。
接下来好几日,庭雪尽量避免同伊恩见面。
“你同伊恩怎么了?”塔雅试探问道。
“没怎么啊。”庭雪笑答。
“我还从未见过他如此不开心地喝闷酒的样子。”
“我同你一样,是他的姐姐。”庭雪轻描淡写的回应,似是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无关之事。
“虽然伊恩比你年幼,可你知道每次同伊恩在一起的时候,你的笑容有多美吗?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