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姐…”苏妗惴惴的抓着苏娇的宽袖,声音细软。
苏娇低头,就看到苏妗面色绯红着盯着一处不放,眼睛亮闪闪的好似蕴着一层光。
苏娇顺着苏妗的视线看去,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一身黑色常服的男子,面容冷峻,棱角分明,手边挂着一串檀香珠子,明明隔了那么远,苏娇却是好像能闻到那阴冷的檀香气味。
随之而后,是一道穿着红衣的身影,黑发白肤,身形纤瘦,年岁看着不大,但是一举一动却是自带一番fēng_liú韵致,衬得他身侧星星点点的素梅都黯然失色。
后面跟着四个男子,除了苏灏、苏楠和苏驹之外,还有一个温文儒雅的男子,手持折扇,正侧头与苏楠说着什么话。
“是敬怀王…”
“那个是定远侯家的世子…”
“还有胡氏嫡支的公子…”
除了庆国公府里的正庶女儿,老太太还大费心思的把别支正庶出挑的女儿给接进了庆国公府里,苏娇耳边听着那些人叽叽喳喳的声音,脑疼的很,目光一下在敬怀王身上转转,一下落到走在最后面的那个男子身上,简直恨的牙痒痒。
六人姗姗而来,众女子为了避嫌也没有多说什么话,只垂首端坐在亭子里,眼角带媚,唇边含笑。
苏瑾大方站立于亭子正中,正对上敬怀王那暗沉双眸,心下不免一惊,但脸上温软笑意却是没有变化,只朝着他盈盈一拜轻呼道:“表哥。”
苏娇站在一侧,冷眼看着苏瑾那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纤细的眉目挑起,心下不禁有些想笑。
原来这苏瑾心比天高,看中的竟然是这嗜血的魔头,不过这胆气也真是一般人没有的了。
金邑宴微凛的目光一扫,面前一群莺莺燕燕便吓得都禁了声,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好你个小儿,本世子找了你数日,今日竟撞了上来。”一声暴呵突兀响起,苏娇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侧的苏妗便是被横生的一只手给拎了过去,苏娇大惊之下伸手去拉,却不想那定远侯府世子天生神力,直把苏娇带的一个踉跄,差点撞上一旁四角亭的柱子上。
身后幽幽飘来一阵冷香,苏娇身子一软,被人携在了怀里。
“表妹当心。”幽幽冷冷的声音一如那天晚上贴在她的耳际,说要拿她做一盏美人灯般的暗冷,吓得苏娇一个机灵差点跪到地上,不过幸好身侧是一个石墩子,她伸手撑了住,瞪大的杏眼之中满满都是不掩饰的惊恐。
那天晚上天色过于昏暗,金邑宴只大概看清了苏娇的面容,现下再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女子确是长了一张好面皮,虽然眉目之间略显稚嫩了几分,但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确都美艳不可方物,果然人间尤物一般,怪不得那胡哲容天天在他耳际畔嚷了这许多日。
手中的腰肢柔软纤细,只一手便已全全圈住,甚至还多出少许空隙,鼻息之间是女儿家独有的女儿香,皮肤细滑如牛乳,脖颈处露出的一小截白皙肌肤更衬温香软玉一般,小巧耳垂处悠悠晃晃两片白玉耳坠,勾的人心痒痒。
“表…表哥…”香甜软糯的声音带着几许颤抖,漾漾的飘进耳中,比晚间清晰了几分,却更添了几分朦胧。
“多日不见,表妹可安好?”单手拂于身后,金邑宴慢条斯理的放开苏娇,眉目微微下垂,目光落到那被大毛披风掩住的平坦胸前。
“安,安好,多谢表哥记挂。”苏娇垂着脑袋疙疙瘩瘩的回着话,差点咬到舌头,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上次托人送给表妹的那盏灯,表妹可喜欢?”金邑宴视线微动,在苏娇垂首露出的纤细脖颈处顿了顿,随后便是若无其事的挪了开去。
“喜,喜欢…”想起那盏早就被自己锁进库房的灯笼,苏娇冷汗直冒,只听得耳际边一阵尖叫,混沌的脑袋一下回了神,只见一侧那定远侯世子扯了苏妗正往远处拖,脚边是上前去劝阻却被世子一脚踹到了一旁的苏虞。
苏虞哭哭啼啼的歪着发髻斜在地上,一脸精致妆容衣衫尽毁,苏瑾赶忙上前伸手扶起,转头对身后的丫鬟道:“还不快扶四姑娘回去?”
那苏虞本想着在众人面前表现一番,没曾想那世子太不通情面,竟对着面踹了她一个窝心脚,虽然没有用力,但是却让她颜面尽失,只捂着脸,在丫鬟的搀扶下出了园子。
“那本就是个混世魔王,惹他作甚,随他去便罢了。”苏驹穿着一身华衣贵服站到苏瑾身侧,捅了捅苏瑾道:“倒是那敬怀王,你怎么让那人抢了先机?”
苏瑾随着苏驹的话往苏娇处看去,只见与敬怀王站在一处的苏娇面色绯红,美眸蒙蒙,垂着脑袋一脸娇羞神情,衬得一方亭子里众姊妹都没了颜色。
“她那张脸,我怎么比得?”苏瑾暗自绞着帕子,目光在一行男人面上扫过,果然看到最后的胡哲容一脸痴迷。
上次老太太寿宴,她引着那喝了酒的胡哲容去了苏娇那边,却不想跟丢了人,竟让那贱人逃过一劫,这胡哲容也太没用了一些。
而且她前几日听说那敬怀王竟是托人单送了苏娇一顶美人灯,惹得老太太起了攀亲的心思,哼,这狐媚坯子。
“不过一个草包,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吗?”
“草包?哼,你先把自己的那份心思收起来吧,也不怕被老太太知道了抽断你那根宝贝。”
苏瑾的话说的苏驹面色一紧,赶紧收回了看着苏娇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