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让人痛心疾首的悲伤,是毫无征兆的离开。萧让脸色苍白的可怕,在医院工作的陈殊曼见过不少死人,可萧让的脸色比那些人都要苍白,看着让人一阵心悸后怕。萧让闭着眼躺在床上看过去毫无生命象征,就连胸口的血洞都不再往外淌血。
就在前几分钟,因为发廊卷帘门是关上的,萧让只能硬着头皮另寻他路,捂着伤口绕到围墙边,娘的,一个过气儿的机关住宿楼居然修两米高的围墙。在心中问候了一通修这栋楼的王八蛋的祖宗十八代,不过幸好这边上有个垃圾桶,萧让忍着痛爬了上去,站在围墙上萧让摇摇晃晃,看着两米高的围墙下的水泥地,萧让心中忐忑,这跳下去,最后剩下的小半条命估计也得丢了。可他现在叫不出声,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都会让他体力加速消耗。
管不了那么多,萧让强提一口气向下跳去,希望自己在没死之前能被人发现。两米高的围墙,按照抛物线轨迹,萧让扑通落地,脚先站地身子向前翻滚,用左边肩膀受去大半冲击力,翻滚一圈昏死过去,他可不想一个狗吃屎啃下去,那特么,多,多丢人啊……
陈殊曼抹了把泪水,有医学基础的她赶紧检查萧让眼睛,还好,瞳孔没有放大,说明萧大哥还没死!在医药箱子里翻找了一通,拿出一瓶酒精来,陈殊曼看着双眼紧闭的萧让,哭泣道:“萧大哥,你忍着点儿。”
也不知道萧让听没听见,陈殊曼拧开瓶盖,一股让人晕眩的酒精气味挥发出来,瓶子倾斜,直接倒进萧让胸口的血洞中。平常在医院里医生用酒精消毒,最多也就是用棉签蘸着,因为这东西忒特么痛了,从来没见过谁直接往上倒的,而且,而且萧让伤口是个现成的容器,这倒进去,吱吱,那得痛死个人。
不过就算这般,躺在床上的萧让还是没有半点反应,如同死人一般。
陈殊曼心中开始不安起来,边哭边穿着棉线,不管怎么样,得先把伤口缝合了才行。一针一针的下去,足足缝了得有二十几针,陈殊曼满头大汗丢掉针头,双手已被染的鲜红。
给萧让上药包扎过后,陈殊曼检查了萧让身上其他部位,这时候也不管什么非礼勿视,红着脸四处检查。其他地方还好,有伤也只是皮外伤而已,没什么问题。做完这一切后已经是深夜一点多,陈殊曼收拾了下屋子,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她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有没有用,能不能救萧大哥,她知道,萧大哥这种情况是必须要送医院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就算好运没有伤到,那流这么多的血也必须去医院啊。
陈殊曼想过打120,可想了想却又作罢,她次见到萧让就知道他不是个普通人,再加上今晚的阵势,她怕自己打了求救电话反而会害了萧大哥,还是等明天再看看吧,实在情况恶化,她也只能打电话给医院了。
陈殊曼今晚不打算睡觉了,在医院值夜班的时候,她常常当小工替病人家属守夜,习惯了。再说床上躺的是萧大哥,她就算眼皮睁不开贴胶带也得熬着。
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萧让手机响了起来,陈殊曼小心的从萧让口袋里掏了出来,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陈殊曼想了想还是给挂掉,然后关机,在萧大哥没醒过来之前,她不准备告诉任何人萧大哥的情况。
这一夜,陈殊曼和萧让在同一个屋里度过了一晚,也是唯一的一晚。
早上,陈殊曼向往常一样出门,在楼下买了些粥买了些药回来。萧让还没有醒,陈殊曼把东西放在桌上,打开温热的饭盒,玉米粥,一块五一碗,平常她舍不得买的东西。
陈殊曼试了试玉米粥温度,刚好,走到萧让旁边。可是问题来了,昏迷中的萧让不能自己下咽,以前在她们医院有个昏迷的病人活生生被照看他的家属给喂死了,肺里呛满了粥。陈殊曼作为半个医生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可不然怎么喂呢?
陈殊曼愣了好一会儿,突然脸一红想到了个主意,不过这办法实在,实在太难为情了也……
看着床上躺着的萧大哥,陈殊曼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喂,还是不喂?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最终,小丫头把粥放下,跑进了里屋,过了约莫五分钟又跑了出来。端起玉米粥扶着萧让,先自己喝了一口,然后,然后缓缓低下头,低下头,朝着萧让吻了下去。小舌头轻巧的翘开萧让牙关,然后把嘴里的玉米粥渡了过去。
陈殊曼看着双目紧闭的萧让,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安详的萧大哥,陈殊曼心中情绪万千,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下。
有了口的经验,后面就容易的多了,不过在喂第二口的时候,萧让垂落在陈殊曼大腿上的左手指轻微动了动。
没错,萧老板醒了,醒来的萧让反应是感觉浑身冰凉,唯独嘴上温热,而且有一股暖流顺着喉咙往下流淌。嗯?这是咋回事儿?
聪明的萧让没有马上睁开眼睛,他昨晚是昏迷了,可又不是喝醉了,怎么可能不记得自己去了哪儿。关键是,虽然他闭着眼,可他鼻子没坏,他能清楚的分辨出,这是陈殊曼的房间,那种淡淡的体香他没那么容易忘。再一联想嘴上的那处柔软,以及玉米味的暖流,他再猜不出是咋回事儿,这二十多年就算是活到狗身上去了。萧让心安理得的承受着这股柔软的压力,虽然很幸苦,可他还是能受得住。不过有一个问题萧让有点不明白,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