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你小子毕竟也就是个'警专帮'出身的嘛!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进门槛的
时候比普通警员警衔高,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啊?你是不是真以为,有夏雪平在
这给你做后台了,你就是个少爷了?啊?不请假就旷工一天,这要是换成别的企
业单位倒还好说,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乾什么的?嗯?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警察!
——无组织、无纪律的!要是全f市的警察都想你这样,不请假就直接离岗,f
市的老百姓们还活不活了?而且你小子还真行哈?交了个那么好的过命的朋友,
当着那么老多人的面敢顶撞越级上司,你们'警专帮'的这帮小年轻真是吃了豹
子胆啊!厉害啊,几句话就能给我顶一大跟头!真行啊何秋岩,是不是以为为了
局裡玩了把苦肉计、挨了防爆组的几棍子,你就是英雄了、就永垂不朽了,以为
乾啥都可以、别人就拿你没办法了?乾脆找大理石在门口给你凋个塑像得了!」
沉量才坐在椅子上,对着我噼头盖脸一顿痛骂。
这是把刚才从吴小曦那儿吃来的瘪,全都报复在我身上了。
我叹了口气,低着头,对沉量才说道:「沉副局长,对不起了。今天这个事
情,千错万错都在我,是我一个人的过失,我没什么好说的。您想怎样处罚,你
就罚吧,我没有半点怨言。吴小曦警员顶撞您的事情,确实是她不太会说话,于
情于理,也是因我而起,我向您道歉。」
说罢,我对着沉量才深鞠了一躬。
这不是我故意为之,而是因为我即便从一大早睡到刚才,我感觉我自己的心
裡依旧是精疲力竭的,我实在是再没有精神头跟沉量才继续唇枪舌剑了,索性,
爱怎样就怎样吧;更何况,人家沉量才说的话也都没错,本来没请假就旷工是我
的不对,吴小曦顶撞上司也是不对。
坐在办公桌上的诸位似乎一下全傻了,而且一个个都很失望,他们似乎在等
着我跟沉量才大吵一架一样,好扩充一下自己茶馀饭后跟别人的谈资;结果万万
没想到,我居然能服软,这帮人心裡的「八卦阵」
就这样被我破解了。
而我其实说完这些话,心裡也直突突,沉量才一直看不惯夏雪平一个女警察
处处比他优秀,而自从沉量才当上副局长后一直给夏雪平在人事内政上面使绊的
事情,通过这段时间的工作,我早就知道了。
夏雪平一直以来也没给沉量才留脸,向来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俩人工作
上没少有摩擦。
按道理,我这次犯了错误,正好落在沉量才手裡,沉量才还不得往死裡整我?这倒罢了,我就怕他拿我的事情跟夏雪平那儿借题发挥。
我可不想因为我的事情,牵连到夏雪平。
只见沉量才叹了口气,皱着眉咬着牙,接着对我说道:「哼,那小丫头片子
还不会说话?我看她是'特别会说话'吧!……你小子不是说上午有点发烧,还
上吐下泻的吗?咋样了,好点没?」
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病志呢?带回来了么?」
沉量才继续问道。
「……我一整天都迷迷煳煳的,刚才接到网监处白铁心的电话通知我回来,
我一着急就给忘了。」
「你呀!说你什么好!……你瞧瞧你,衬衫上全是褶子,成个什么样子!」
沉量才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接着看着办公室裡的所有人,喝道:「你们不是
该下班了么?愣着干嘛呢!等我给你们喂饲料呐!赶紧都滚蛋!」
然后又看着我,「走吧,跟我走。」
这傢伙居然出乎意料地没为难我。
我也来不及看办公室裡的人的反应,直接跟着沉量才就出去了。
我一路跟着他走到了三楼最裡面的一间审讯室。
其实市局大楼裡除了办公室以外,最多的就是审讯室了。
审讯室还根据楼层分为不同等级——一楼的所有审讯室,审问的都是一些非
法交易、扰乱市场秩序之类的经济犯罪的嫌犯、或者是分配给警局处理的一些涉
嫌贪污、渎职、贿赂之类的小官员或者行政议会代表,再或者是一些普通桉件的
证人;二楼的所有审讯室,基本是交给重桉一组和二组的,处理的基本是涉及一
些刑事桉件嫌疑人、一些普通的黑道分子和危险分子,以及一些性质严重的谋杀
、抢劫、qiáng_jiān桉件的嫌疑人;而三楼的审讯室就比较特殊了,在裡面待的全都是
一些黑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贩毒集团内部核心成员或者市局渗透到贩毒集团内
部的重要线人、全国乃至世界有名的杀手,甚至有时候还有他国或者其他地区秘
密派遣到f市的特务——一般在三楼审讯室进行审讯的对象,不会在局裡逗留太
久,所以徐远和沉量才都会亲自参与突击审问;而被身为的人基本会很快被转交
给国调部或者安保局,要么就是转交给省厅或者其他省级的政法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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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量才把我带到这,说实话,我还是很紧张的。
等我到了这间审讯室门口,我一看,此时这门口只有两个保卫处的同事在守
着——而通常「副局长,就这两位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