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五处的警员易云昭打开门,在他身后还站着一名长相普通、身材普通、衣着也很普通的女子,不等柏皓霖发问,易云昭说话了:“我在楼下听到她说要找你,就带她上来了。”
柏皓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那名被袭的女大学生,只是她本人比照片上看上去更瘦弱,他急忙站起身,将她迎了进来,同时对易云昭表示感谢。
关上门后,柏皓霖还没开口,那名女大学生先说话了:
“这么久你还是第一个主动找我的警察。”她看着柏皓霖,眼神带着一丝敌意,满是怨气地说。
柏皓霖注意到她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微微握拳,身子前倾,整个肢体语言都呈攻击状态,看来警方的怠慢已令她心怀不满。
“你想要茶还是咖啡?”柏皓霖一边说一边走到办公桌后方,拿纸杯。
“不用了,谢谢。”女大学生的语气很生硬。
柏皓霖给她倒了杯热水,递给她——之所以没有直接放到她面前,是因为他清楚如果她的肢体动作一直没有改变的话,他很难打开她心中的防御和敌意,所以借由递水杯的动作打开她的肢体防御。
女生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了过来。
“电话里说得不是很清楚,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柏皓霖,是白虎警署心理咨询处的犯罪侧写师。”柏皓霖很自然地坐在她的对面,但身子微侧,以避开自己与她的正面相对,这也是缓解对方压力的一种方法。
“犯罪侧写师?”女大学生对这个名词觉得有些新鲜。
“就是利用犯罪心理学、行为分析学在综合罪犯的作案手法、受害人特征等各方面因素后对其做一个心理学的推断,比如他的性格、职业、年龄、背景等。”
“那你知道伤害我的那个混蛋是谁了?”女大学生愤愤地问。
“这就要看你们的配合了。”柏皓霖诚恳地看着她。
女大学生长长地吸了口气,再缓缓地吐出,这样做了几次后,她比刚进门时冷静了许多:“两个月前的周末,我和三名室友去西郊的野外公园写生,那天有点热,我喝了很多水,在去厕所的时候,被人打晕。”
“抱歉,打断一下,你是在哪个位置遇袭的,能告诉我吗?”
“刚进厕所的时候。”
“那是你第几次去厕所?”
“第三,不,第四次。”女大学生回忆了一下,给出了准确的答复。
柏皓霖点点头。
“然后就像我对你们说过的,醒来后发现胸前很痛,也流了很多血。”
“你去厕所的路上有没有注意到什么人?”柏皓霖问。
女大学生想了想,摇摇头:“我们是在公园北边,那里有个情人林,我记得只看到过几对情侣,没有可疑的人。”
“前三次,是不是厕所或是周围有人?”
“第一次没有,第二次有人在里面,第三次我去的时候清洁工在打扫卫生。”
“你是在进门的时候被打晕的?”柏皓霖再一次确定。
“你想问的是为什么周围有人,却没有人看到我被打晕,是吧?”女大学生明白了柏皓霖的意思,她说着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纸和笔,柏皓霖注意到她的包里放着防狼喷雾、折叠刀之类的东西。
第159章 罪与恶
女大学生一边说,一边在纸上画了起来:“那个厕所位置在一个小山坡上,女生厕所在后面,有一个倒l型的墙将门圈住,如果不走到里面是看不见的。”她说着在l型墙的1/2处打了个叉,“我就是在这里被打晕的。”
“你没有受到其他的伤害吧?”
女大学生摇摇头:“我专门去检查过,没有。”
“好的,我没什么问题了。”
“你侧写出什么了?”女大学生问。
“你是第一个接受询问的人,目前还不好说。”柏皓霖答道。
女大学生有些失望地撇撇嘴。
很多人对心理学都有一种误区,以为学了心理学就像有了读心术一样,其实不然,就拿犯罪侧写来说,其实侧写师给出的不是科学结论,而是基于事实上的一种心理学推断,它并不能将罪犯很快锁定在某一人上,而是通过分析凶手的行为,帮助警方缩小疑犯的范围。
就目前来看,柏皓霖认为凶手并不是有预谋地跟踪女大学生或是小王,而是一个机会主义者,他的犯罪是j-i,ng心策划的,但他对受害人的选择却很随机,这种偶然性选择受害人说明凶手有些j-i,ng神错乱;既然凶手是偶然性犯罪,那他当时一定也在公园,即是说他是公园的工作人员或是在公园里玩耍的游客,女大学生被袭的时间是周二下午一点,如果他是游客,说明他的作息时间比较自由,是学生或是自由职业者的可能性较大;割掉女性的**说明此人是较典型的弗洛伊德性心理发展阶段的“**期”人格,这种类型的人注重外表,性格具有攻击性,也喜欢表现自己。
这些只是侧写的第一步。
柏皓霖刚做出初步侧写的分析,办公室的门响了起来,不等他应门,门就已经被人推开了,来人是一名陌生的女子,她见里面有人,便问道:“是你给我打了电话吗?”
柏皓霖一眼就认出她就是那名说出罪犯的手很白净的受害者,他站起身,迎了出去:“是的,请进。”
与之前的那名女大学生不同,这名受害者显得很大方,她走进办公室,很自然地坐了下来,她的双手放在办公桌上微微张开,上半身的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