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心中的怀疑便就此打消。
罢了……
“他进献的方子如此管用,也不知拿了多少人的命来试。”
“不会的!”
苏映晗笑得甜蜜,眼中却含着恶意:“这还是我说轻了,这次疫病的病原根本无从查起,你什么都没怀疑过吗?”
裴清砚他想要的是权势,能一举压过裴德胜、将他拉下无尽渊薮的权势。不管是走仕途,还是被大儒们举荐,都不一定能立马得到重器。
反倒是借助这次疫病的东风,他便会扶摇直上,凭他的本事,想必很快便会成为皇上的心腹。
苏映晗的心脏都颤栗了起来,这样的人,还真是狠呐。
“我只是提醒你,别把他想得这么简单,他在你面前藏了獠牙,在旁人面前可不是如此。”
病弱只是假态,当他彻底暴露出本性的时候,只会更加可怕。
苏慕晴早知道了裴清砚心狠手辣,但绝不会故意散播疫病,否则他早就这么做了,何必等到现在?
至于他是不是拿患者试药,这就不从得知了。
“这些都是你的猜想。”
苏映晗眼神微闪,最终只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也对,事实究竟怎样,也唯有裴清砚自己知晓了。”
—
花灯会就在第二日,苏映晗为她送来了新衣。
醉烟纱的料子,外面一身淡紫罩衣,遮住了里面单薄的夏衣。腰被束起,显得犹如细柳那般。
十五岁的少女,身姿逐渐婀娜了起来,朦胧之间,仿佛还能看到胸前的弧度。
苏慕晴心不在焉的上了妆,想起苏映晗所言,始终十分在意。她给裴清砚留了一封信,让他若见着这封信,便来花灯会找她。
等做完这一切,苏慕晴才放宽了心,坐上了马车。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从远处也能见到那璀璨的灯火。越是靠近花灯会,这些灯火便越是集中。
苏慕晴忍不住探出头去,河面上的风吹拂而来,还能闻到湿润的空气。
有些花灯已经散落在河面上,仿佛是生在河面的朵朵莲花,那些花灯顺着河水而下,逐渐到更远的地方去了。
见她喜欢,苏夫人也并没管。
明明沉闷的日子,却因多了个苏慕晴而变得不一样。
马车在一处便停了下来,苏映晗早早的定好了酒楼的包间,这里比不得南阳城,但这座酒楼已经是附近能找出来最好的了。
苏慕晴和苏夫人刚下了马车,便看见远处的灯火阑珊处,有几人朝着他们而来。
在见到他们的脸时,苏慕晴不由睁大了眼。
“娘,公公……”
苏夫人的眼底刚有些笑意,一看到裴德胜和谢瑜君时,便又恢复了老持沉闷的模样。
看来那日小顺子回去以后,裴德胜就在苏家别苑留下了许多眼线,否则不可能她们刚出来逛花灯会,便偶遇了他们。
“裴公公。”
裴德胜用帕子捂着口鼻,用尖细的声音说:“哎,若非瑜君要来逛,这种人多的地方,还真不该来。”
苏夫人面容微冷:“在这里站着不好,不若上二楼一叙?”
“也好。”
裴德胜带着谢瑜君,末了深深看了苏慕晴一眼,似笑非笑的说:“慕儿真是长大了,翅膀也硬了。”
他离去,只留下脸色泛白的苏慕晴。
娘看着消瘦了不少,她在苏家的这些日子,也不知娘过得如何。
裴德胜故意带着娘来,定是要用娘来威胁她的。
苏慕晴陷入了沉思,脸色越发难看。
苏夫人走到她身边:“大姑娘,去二楼坐坐吧。”
“裴公公一看便是有备而来,夫人为何一点儿也不慌?”
“慌有用么?该来的不也一样会来?”
苏慕晴的心忽然间安定了许多,脸上也有了笑意。是了,她光顾着想着谢瑜君了,却忘了如今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裴德胜最要面子的。
光从这一点着手,她便有了大大的优势。
苏慕晴仿佛吃了颗定心丸,很快便随苏夫人走到了二楼。
夜风习习,岸边柳丝如烟,被吹得轻轻摇曳起来。就连那岸边的柳树上也挂满了花灯,将漆黑的河面照得留下一河光亮。
从二楼望去,正是能看到这些。
裴德胜阴阳怪气的说:“上次派了人来接你,没想到你倒一句不认得他,便被苏家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