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非是夜黑风高渔船出事故了？”杨之杰也装模作样地问。

没等胡老大答话，旁边一个胖胖的妇人挤过来插话道：“不是，我听人说这是因为得罪龙王爷了。”

“去，一边呆着去，老娘们瞎掺和啥，别听我家这口子胡说。”胡老大搡了搡妇人。

“谁胡说啊，前街上麻老六都看到了，他有天晚上多灌了几碗黄汤，趁着酒劲就撑着船出去了，结果没一会儿就晕了过去。他说醒来后就看见远远的湖面上有两个绿油油的大眼睛忽隐忽现，那就是龙王爷在巡视呢。说起来都怪这几年大伙儿捞这鳜鱼捞的太狠了，这龙王爷不能眼瞅着自己的老百姓段子绝孙啊，于是就采取这么个法儿，谁半夜出来捞鱼就把谁卷到湖底。”

“麻老六的话你能信？就他那俩尿泡眼早就被黄汤泡烂了，还能看到龙王爷？指不定是啥时候发酒疯胡琢磨的，你赶紧的去照料买卖吧。”胡老大说着把妇人推到一边。

“这世上本就有好多人我们不知道，若真有龙王爷也亦未可知。”杨之杰装作半信半疑地样子说道。

“啥龙王爷，扯淡。你要说这么多年来捞鳜鱼捞的太狠了，那是因为这庆阳鳜鱼太有名了，其实就我这摊上的白鲢、团魴，每天捞的也很多，咋没听说这白天出去的渔船有那么多失踪的？难道这龙王爷也有偏有向？”

“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这次来我听说湖安村有一船老大出去捕鱼，结果回来后整个人都痴了，他不就是白天出航的？”燕栖故意问道。

“呵呵，这事你可问对人了。”胡老大搓搓手，“你说那船老大姓冯，脸上有一大片青痣，所以外号冯青皮。他失踪那天出航我正碰上他，还跟他打了个招呼。虽然他没说，但我知道他那天出去根本不是为了捕鱼。”

“哦？你怎么知道？”

“这靠水讨饭吃的一看就明白。那天冯青皮用的那艘船我一看吃水就知道，他根本没准备出航捕鱼所需的补给，而且船上的网上次就破了，根本还没有缝补。另外他找的那几个船伙，根本不是他平日里用的船伙，尽是些泼皮无赖，虽然也算是会操舟，但也就勉强能把船摆弄稳了，指望那些家伙去捕鱼，能捞到一条我这胡字倒过来写。”

燕栖和杨之杰对视了一眼，这个情报他俩倒是第一次听说。“那他如果不是为了捕鱼，那兴师动众地出航干什么？”

胡老大哼了一声，“那鬼才知道。冯青皮那家伙平时做事就鬼鬼祟祟，偷偷摸摸。那天他出航的时候看着就跟捡了块狗头金一样，我跟他打招呼这家伙还冲我拽起来了，这下可好，弄得一船人拽到龙王爷那去了，自己也拽成个傻子了。”

燕栖和杨之杰又问了胡老大几个问题，但胡老大颠三倒四的也没啥新的内容，满心都是推销自家的鱼。燕栖和杨之杰看再也打听不出什么，便草草买了几条鱼准备告辞。正在此时，忽听身后传来一片呼喊声、叫骂声，紧接着当先跑来一人，一下将旁边的摊位撞翻，鱼虾滚了一地。接着又有三个短打扮的汉子冲上前来，对着之前的一人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霎时间把集市搞的一团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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