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崇睿所有的热情,他一心只想着子衿对他付出,必然也是心系于他,可他似乎忘了,子衿当初说过,她只要他帮她完成一件事情,然后便会带着母亲离开。
那,她的心里还住着赵由之么?
想到这个可能,崇睿冷冷的退后一步,深深的看了子衿一眼,然后拂袖而去。
子衿看着崇睿离去,泪流的更加凶狠,她不敢对崇睿全然付出。便是因为心知崇睿心有所属,她不敢将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崇睿,便是害怕离开时,自己会舍不得,会走不了。却又得不到。
而且他利用母亲的事情,一直是子衿心里的结,子衿想问,却害怕。
于是,两人便猜疑着。谁也不敢真正的靠近对方。
还有,她心里有一颗毒瘤,让她每时每刻,不得安宁!
自那日之后,崇睿便没有在出现在子衿身边,直到八月十五中秋节。
这天,子衿与家人坐在院子里挑选刚摘的桂花,便见一身黑衣的刚哲带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前来。
茴香一见到刚哲,便像着了魔一样的站起来,丢了簸箕便跑回屋。刚哲只看见漫天的桂花,隔着一个曼妙的身影。
茴香似乎,又瘦了!
子衿心知茴香定然是在意的,站起身来,歉然一笑,“刚侍卫,可有什么事?”
被子衿一喊,刚哲总算回神,他敛了鹰眸中的光彩,冷冽陈述,“王爷让属下告知王妃,皇上让您与王爷一起参加中秋夜宴,这是王爷为王妃准备的衣衫,午时三刻,王爷会过来接王妃入宫。”
言落,刚哲转身欲走,却被子衿叫住,“刚侍卫,茴香她不便与我同行,还请王爷叫上晓芳或者杏儿。”
刚哲的眸子闪了闪。沉吟了片刻才说,“晓芳另有要事,属下会转告王爷,让杏儿陪同。”
子衿屈膝,“多谢!”
刚哲颔首。走到院子外,他却忽然停下脚步,那茴香越发消瘦,也不知是不是哪里不舒坦?
刚哲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深深拧眉,他握了握拳。深深的呼吸,摒除杂念之后,方才离开。
午时。
崇睿一身素白,神情冷冽的从琅琊阁走出来,身后跟着杏儿和撕狼。
崇睿对撕狼最是没脾气。他摸了摸撕狼柔顺的毛发,柔声说,“你不必跟着我,她自己不愿回家,你跟着我也无用!”
撕狼呲牙,高傲的转身,往琉璃阁的方向走去。
“没良心,都没良心!”崇睿咬牙,也不知是说撕狼还是说谁,亦或者两个都在责怪。
走到大门口。崇睿踏上马车,刚哲却迟疑了片刻,才对崇睿开口,“王爷,今日容我半日空闲可好?”
崇睿挑眉。清冷的说,“怎地,那款香料不去,你便无心进宫了么?”
“多事!”刚哲回以崇睿两个字,便转身回了王府。
崇睿看着刚哲的背影。若有所思!
午时三刻,子衿准时站在门口,抬眼望去,睿王府的马车也刚好从街边驶来。
到门口,崇睿撩开帘子。却见子衿一身素白,那一刻,他心里微动,与子衿争吵所聚集的怒气,也减少了几分。
杏儿久不见子衿。乍然得见,深深的跪在地上,以首触地,“王妃,您可回来了!”
子衿上前一步将杏儿扶起来。柔声笑到,“今日是中秋,睿王府的人,谁也不许哭!”
哭,是给别人留下话柄!
哭。是懦弱给敌人看!
所以,子衿不许杏儿哭,她更不会哭。
被她这样一说,崇睿握着车辙的左手微微用力,却对子衿伸出右手。
子衿却好似没看见崇睿伸出来的手。扶着杏儿,踩着凳子便上了马车,在她踏上去的时候,崇睿的手,尴尬的退了回去。
两人相对无言的一路到皇宫,谁也没有主动同谁说话。
下车时,崇睿也不再伸手去扶子衿,杏儿觉察他二人气氛古怪,可她聪颖,虽心里好奇。却不言明,乖乖的扶着子衿下车。
下车之后,崇睿欲先走一步,子衿却上前一步,紧紧的握住崇睿的手。
崇睿心中有气,冷冷的开口,“放手!”
“王爷,皇后与李妃过来了!”子衿小心提醒,握着崇睿的手却未松开半分。
崇睿咬牙,就知道她不会无故靠过来,果然!
气归气,崇睿却终究没有松开子衿的手,而是紧紧的,牢牢的握在手中。
两人走上前去,分别给皇后和李妃见礼,皇后心情显然不错,笑呵呵的与他们寒暄,然后侧过身子,对后面说,“子兰。还不过来与睿王殿下和王妃见礼?”
“诺!”皇后身后,赫然跟着穿着一身粉色宫装的慕子兰。
“王爷,子兰见过王爷,王妃!”,慕子兰看向崇睿的眼神十分炙热,可看向子衿时,却透着一股子得意的狠厉。
崇睿素来不待见慕子兰,见她看子衿的眼神不善,心里很是不快,他将子衿的手抬起来,放在唇边轻吻了下,柔声说,“这里是风口,我带你去暖和点的地方。”
期间,他连看都未曾看慕子兰一眼。
子衿梨涡浅浅的微笑。柔声说,“好!”
两人浓情蜜意的样子,气坏了慕子兰。
子衿回头,微笑的看了皇后与李妃一眼,屈膝告辞,“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子衿告退!”
皇后眸子里闪过一抹生意,身在皇宫的女子所期盼的,却求而不得的,慕子衿却轻易拥有了。
李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