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竟用子衿要挟他。
这一点,他实在无法忍受。
子衿看了崇睿一眼,榕榕说要与她不死不休,她不怕榕榕对付她,却怕她在暗中破坏崇睿大计。
两人各有所思,一路沉默
大年三十。
这日,皇宫里传来圣旨,让崇睿携子衿一同进宫,与帝后一同共度佳节,还赏赐了许多珍品,崇睿领旨后,看也未曾看一眼,便命人将东西尽数交给内务总管。
子衿知道,崇睿心里是怪罪皇帝的。
或许。他也是怪罪子衿的,毕竟作为皇帝三子,他从未得到皇帝任何关爱,如今这府上所有的殊荣,皆是冲着子衿而来。
两人各自梳洗。崇睿特意穿了子衿为他缝制的那身月白色衣服,玉树临风的站在琉璃阁门口等着子衿。
两人像是有默契般,同时穿了月白色衣衫,子衿今日穿着一套月白色宫装,长长的裙摆逶迤拖地,高高竖起的衣领,刚好挡住了肆虐的寒风。
广袖的袖口处,绣着一朵朵清幽的幽兰,随着子衿走动,那些兰花竟像是在跳舞一般。栩栩如生。
可她的头上,始终只有唯一一样饰品,便是崇睿赠与她的那只步摇,与其他环配叮当的女子相比,她不管任何时候。都像一朵清丽的小花,被大红大紫衬托着,却愈发显眼。
子衿一出门,便看见崇睿穿着她缝制的衣衫,站在琉璃阁的门口等着她,面如冠玉,兰芝玉树,这般谪仙一般的男子呵!
“宴无好宴,你可担心?”将她拉到这场争斗中,崇睿最担心的,便是她被人迫害,而他却来不及好好保护。
子衿微微一笑,崇睿被风吹起的深蓝色发带在她眼里飞扬,“刀山火海,我都愿与王爷一起闯!”
“走,带你去闯!”崇睿拉着子衿的手,两人一起乘着马车前往皇宫。
一路上,崇睿虽然依旧是那般冷淡的表现,可子衿却不止一次觉察,崇睿似乎有些紧张。
“王爷。这场宫宴会持续到何时?”见他如此紧张,子衿也是如临大敌。
子衿有个毛病,越是紧张越是想与崇睿讨论大事,只有这样,她才能收敛心神。不让自己被紧张的情绪左右。
“我也不知,幼时还在皇宫,我也从未参加过宫宴,那时候我都是与卢嬷嬷在偏殿,偷偷的思念母亲。度过春节,大部分时间,皇后都会为我准备些吃的,让我不至于太冷清,后来出宫建府。每年春节,我依旧不会被邀请入宫,那时我便与府中下人一起围炉而坐,那些人,我以为他们会一辈子记得,我是这般待他们好,可没想到”
榕榕发动的那场变故,该杀的,崇睿全部命人杀了,那些活下来的。崇睿也无心在用,便将他们辞退,可崇睿心里,早已将他们视为亲人。
一个十二岁的小小少年,在没有任何亲人的情况下。挣扎求生,可当他逐渐强大起来后,那些陪伴他度过漫长黯淡岁月的人,却都变了心。
人心,为何如此复杂!
“王爷。今夜回府,我们也让影卫们,还有刚哲茴香与晓芳一起守岁,我们陪着你围炉。”子衿温柔的说着,她身上散发出柔光,像是上好的和田玉。
崇睿迟疑了一下,最终缓缓的点头说,“好!”
他们到达之时,其他六位皇子,几位得宠的妃子。还有五位公主都已经赫然在列,赵相与秦相,还有慕良远大将军,还有几位大员也赫然在列,赵相还将赵由之带来了。
崇睿扶着子衿到达时。满朝上下的人,目光全都聚集在子衿与崇睿身上。
子衿见崇睿目光闪了闪,与他交握的手紧了紧,无声的传达着安慰,可子衿却发现。崇睿有些闪躲。
这让子衿十分疑惑,她原本以为崇睿只是有些紧张,可现在看来,却不知是为何?
崇睿携着子衿上前与帝后见礼,与太子见礼。
在与太子见礼时。子衿的表情一直不太自然,那太子却十分放肆,一双浑浊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子衿。
宫宴的座次也是十分讲究,皇帝的左手边依次是太子各位皇子公主与文官,右手是妃嫔与武将。
崇睿面无表情的将子衿带到他们的位置上去,两人刚坐下来,芷水便眼巴巴的跑过来与子衿打招呼。
“三哥三嫂,你们来得可真晚!”任何时候,子衿看见芷水时,她都是这般无忧无虑的。
崇睿似乎不怎么愿意搭理她,冷声说,“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便赶紧回到你母亲身边去。”
崇睿一提醒,芷水本能的看向李妃,果然见李妃眼神含着恨意的盯着芷水看,芷水扁了扁嘴,乖乖的回到李妃身边。
“今夜是除夕,各位臣工为我大月王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今日诸位可开怀畅饮,一醉方休。”皇帝与皇后坐在高台上,开始了一年唯一一次对臣下的歌功颂德。
在皇帝说完祝酒词后,所有人都跪下,唱喏着,“臣等恭祝大月国风调雨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自从李呈君一事之后,李妃在皇帝面前的地位一落千丈,她跪在人群中,眼神却如冰刀一般,直指子衿。
子衿被李妃这般恶毒的眼神紧盯。也无暇顾及崇睿。
崇睿的眼神在大殿上搜寻了好几遍,最后都失望的举杯喝闷酒。
这时,皇帝忽然看向妃嫔坐席,沉声问,“怎么不见贤妃娘娘?”
皇帝的话一说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妃嫔席位,崇睿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