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宝公公,麻烦您进来一下!”子衿的声音隔着屏风,隔着大门传到在门外等候的唐宝等人耳朵里。
不待唐宝行动,榕榕已然激动的推开房门,只要一想到崇睿赤/身露/体的与慕子衿共处一室,榕榕就觉得浑身像被人拆开一样,痛不欲生。
子衿没想到首先进来的人会是榕榕。她淡淡的看向榕榕,榕榕的眼神闪过刺痛,但转瞬即逝。
紧跟着卢嬷嬷跟唐宝走进来,卢嬷嬷见他二人肢体纠缠,心中一喜,她不喜欢慕子衿,但是她希望崇睿开枝散叶。
唐宝五指分开,“啪”罩在眼睛上,呵呵傻笑道,“我家王爷可真是威猛,这都病”
卢嬷嬷见子衿一张小脸泛着紫,料定她冻着了,于是打断唐宝的话,“多事,去扶王爷起身。”
她自己则走过去,整理了子衿的衣裙,把子衿从浴桶里解救出来。
可却发现崇睿一动不动躺在桶里,对他们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脸色还是异常潮红。
“怎么回事?王爷怎么好像烧得更厉害了?”她带着质问看向子衿,似乎在责怪子衿不懂事,累着他家王爷了。
子衿百口莫辩,也不敢明言自己弄晕崇睿,只能站在原地,那蜿蜒一路的水渍,难道不是她流不出来的泪么?
“王妃”这个时候,卢嬷嬷怎么允许子衿逃避,她凉声喊着。
被她这般提醒,子衿赶忙取了银针,在崇睿手臂上分别施了三针,然后在脑后的风池穴施针,看着她一身湿透冻得发抖。
卢嬷嬷终究不忍,吩咐唐宝,“你去清风阁取王妃的衣物来,她这会儿得护着王爷,抽不开身。”
唐宝最是关心子衿,二话不说,立马前往清风阁取子衿衣裙,可刚走到门口,又神色惊慌的退了回来。
“卢嬷嬷,宫里来人了!”
唐宝的话,让卢嬷嬷和榕榕俱是一震,只有子衿因为在给崇睿施针,不敢分心,只得强自镇定关注着自己手里的银针,其实她心里也是惊涛骇浪。
崇睿府上,从未出现过宫里的人,可偏偏此时出现,如何叫人不心生疑窦?
崇睿原本就陷在调查太子跟八皇子的案子中,如此水深火热步步惊心,稍有不慎,就会得罪两宫,而这两宫,一个是皇帝宠幸的贵妃,一个是一国之母的皇后,会是谁?
会与崇睿昨夜下的决心有关么?
崇睿一向自持,像这般生病更是少见,他一定是遇到很大的问题,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可如今怎么才能救他?
子衿一边施针,一边苦苦寻找计策。
有了!
子衿忽然灵机一动,偷偷把崇睿风池穴上的银针取了下来,迟疑了一下,在宫里的人进门之前,将银针打入崇睿太阳穴上。
原本恢复了一些意识的崇睿,再次坠入无边黑暗之中。
“李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可如今我家王爷正生着病,不能亲自接见,还望公公海涵!”榕榕主动走出来,虽然她的立场不明,但是起码跟子衿一样,为了保护崇睿,同样选择拿崇睿的病做文章。
只是为什么不是卢嬷嬷接见?
难道,这位李公公是皇后身边的人?
“榕榕姑娘客气,王爷这是怎么了?”虽然同为太监,但是李公公明显比唐宝长得阴柔,子衿暗自留意了一下他。
“多谢公公关心,王爷昨夜染了风寒,高烧不止。”
“哦?那为何不寻大夫?”
“王妃懂医,是以”
“原来王妃在呀,那感情好,我也不用再去寻王妃了,还请王妃接皇后娘娘懿旨。”
李公公此话一出,不光子衿惊讶,就连唐宝公公等人也俱是一惊,皇后下旨给慕子衿,在这个时候?
卢嬷嬷更是吓得满头大汗,慕子衿这个时候要去见皇后,这如何是好?
子衿施施然站起身来,盈盈叩拜,“臣妾慕子衿恭迎皇后娘娘懿旨。”
虽然皇后慕良辰是子衿的姑姑,但是子衿从未见过她,即便她嫁给崇睿,也未曾见她与子衿有过互动。可怎么就突然
“奉天承运,皇后召曰:慕氏子衿勤勉柔顺,性行温良,克娴内则,哀家甚是欢喜,着其即刻前往凤仪宫觐见,钦此。”
“诺,子衿叩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子衿双手高举,以恭谦的态度接下懿旨。
李公公将懿旨放到子衿手中,温言道,“睿王妃,娘娘还让我给您捎句话,皇后娘娘与王妃同是慕家人,王妃不必拘礼,就当是寻常人家的女儿见姑母那般即可。”
“子衿惶恐,多谢皇后娘娘厚爱!”子衿是抗拒觐见皇后的,若皇后真的只是想像平民百姓家那般见见子衿,绝无必要如此大排场的发懿旨,她到底心里怎么想的,子衿不得而知。
可是子衿心里也有一番计策,原本她就想寻个机会进宫,今日皇后此举虽不知何意,但于子衿而言,这也不失为一个契机。所以子衿不想错过。
当然,她也无法抗拒!
只是,如何寻得机会见到皇帝呢?
子衿忧心忡忡,思虑万千。
“王妃这”李公公办完了正事,这才关切子衿。
子衿十分狼狈,衣裙皱巴巴的黏在身上,头发上还滴着水,一张小脸冻得发紫,在李公公看来,堂堂的睿王妃,如此仪容不端,确实有碍观止。
“让公公笑话了,王爷高热不退神志不清,子衿只得与王爷共浴,助王爷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