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顾不得两人刚才的暧昧,伸手揪住崇睿衣襟,语带急切的说,“王爷,能否救救茴香!”
“条件?”
“随王爷意。”
崇睿勾起一抹兴味的笑,这小女子,为了个丫环,倒是敢说。
“刚哲,去后厨看看,怎么回事?”崇睿淡淡说道。
“是!”门外传来刚哲低沉的声音,可转眼,已空无一人。
子衿缩在塌上,昏暗的余晖中,显得尤为楚楚,她蜷缩着,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动静,为的就是不让崇睿注意到她。
崇睿果然没有再看她一眼,掌灯丫头前来点灯,见子衿衣衫不整的靠在塌上,小丫头脸颊一红,快步移步前往他处,始终不敢看那红被翻浪的场景。
子衿见她多想,脸颊也跟着飞起两朵红云。
不多时,刚哲将茴香抱了回来!
的确,是刚哲抱着回来的。
子衿看着不过半日光景没见的茴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顾不得自己衣衫凌乱,甚顾不得着鞋袜,子衿翻身下床,可因力道过大,猛地朝着茴香方向扑过去。
刚哲在见子衿下榻时,便已退出耳室,就在子衿以为自己会再次弄伤茴香的时候,原本坐在桌前看书的崇睿却不知何时已然站在她身边,大手扣住子衿腰身,浑身散发着冷厉。
“卢嬷嬷,替她穿上鞋袜。”
候在门外的卢嬷嬷顿了一下,但还是低头进屋,替子衿穿了鞋袜,理了衣襟。
“茴香,你怎么了!”子衿顾不得给卢嬷嬷道谢,扶着茴香起身查看。
卢嬷嬷平板刻薄的声音在子衿头顶响起,“禀王爷,这小丫头不懂规矩,撞翻王爷食物,奴婢教训了几句,可她野性难驯,跟奴婢犟嘴,榕榕姑娘为了王府法纪,这才用家法教训了她。”
卢嬷嬷此言说得甚是老道,她如此一说,所有过错全在茴香身上,即便是王爷,也不见得能帮着这位刚爬上他塌上的王妃求了这个情。
“即是如此,罚也罚过了,卢嬷嬷辛苦,退下吧?”崇睿没有看子衿,但是他知道子衿眼里有悲怆和无奈。
可他,无动于衷!
“王爷,这等贱婢,按理不该在王爷跟前伺候,奴婢还是再给王妃挑一个省事的,这样王用着也顺手,也不怕没了教养冲撞了王爷。”
子衿平素温润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笑,“王爷,茴香是子衿家奴,此事因子衿而起,子衿自愿禁足清风阁半月,但求王爷看在茴香年幼无知,可让子衿带回去再行调教。”
崇睿的眸子也闪过一丝冷笑,卢嬷嬷有卢嬷嬷的算计,背后推手有背后推手的算计,可都比不上这慕子衿的算计,她如此这般,不但可以保住茴香,还能让她从崇睿给她制造的风口浪尖急流勇退。
可崇睿也有崇睿的算计,他故作为难的看着卢嬷嬷说,“嬷嬷,我与王妃新婚燕尔,若她真因这小丫头跟我置气,把自己关在清风阁不出来,那我的小世子找谁生去?”
卢嬷嬷听闻崇睿有心要子嗣,眼里精光一闪,急切的说,“王爷子嗣大于天,一个小丫鬟而已,奴婢这便去跟榕榕说,饶了她。”
“如此,多谢!”崇睿对卢嬷嬷甚是尊敬。
卢嬷嬷走后,崇睿唤来刚哲,让他把人弄到专供丫鬟值夜的小耳室去,子衿欲跟上去给茴香治伤,却被崇睿一把抓住手腕,“今天的戏落幕了,去卧房休息,我保证那小丫头死不了。”
“王爷,子衿不敢鸠占鹊巢,还是您去卧房,子衿就在这小塌上便可。”子衿正欲下跪,被崇睿捞起来。
他淡淡的看着子衿,本以为这只是子衿欲擒故纵的把戏,可他发现,这女子,眼里当真没有一丝想要侍寝的**,从眼角眉梢到头发丝儿,全都在抗拒。
崇睿无言,拂袖而去!
见崇睿回到内室,子衿如打了一场仗一般虚脱,跌坐在塌前。
心里有一块轻轻的揪着疼,她不自觉的低喃,“表哥,子衿尽力了,可如今”
一滴清泪从子衿眼角滑落,可她晶灿灿的眸子里,却分明写着同情!
翌日,清晨。
整个睿王府的下人都在讨论,昨日从未管王府内务的崇睿,为了王妃,居然插手管了府上内务,更有人传言,崇睿是如何如何从下午开始宠幸慕子衿,那白日宣/淫的床/帏秘事,被下人们渲染得缠绵悱恻,缱绻情深。
而身为谣言中心的的崇睿和慕子衿,却相拥着交劲而卧,对于外面发生的事,两人全然不知。
芙蓉帐暖,满室生香。
子衿经历过毒发之苦,又绷紧了神经与崇睿斗智斗勇,夜里睡得格外香甜,待她睁开星眸时,窗外已然天光大亮。
子衿秀气的打了一个哈欠,“啊”哈欠打到一半,子衿骤然停住,因为她发现到自己正躺在崇睿的内室,而崇睿的手,此刻正亲密的搭在她腰上,而她枕着崇睿的手臂,姿态亲昵。
子衿吓了一跳,可看崇睿的样子,似乎还在睡熟,子衿悄然起身,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去外间,可崇睿的手掐着子衿纤腰,稍微一动,极有可能吵醒崇睿。
子衿急得额头冒起细细密密的汗水,却无计可施。
透过纸糊的雕花木窗,子衿看见一个妙曼的剪影端着水盆往崇睿的房间走来。
子衿又急又怕又羞,情急之下,只得窝进崇睿怀里,不想被来人看见崇睿塌上的人是她。
在子衿将自己深埋在崇睿怀里的时候,崇睿深邃的眸子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