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部,到处灯火通明,小区正门内外人来人往,施梦萦实在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之
下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
可她终究没能忍住,匆匆向前冲过两排楼,拐了一个弯,眼看离自己住的那
幢楼还有大约五十米距离,施梦萦再也无法遏制呕吐的yù_wàng,无力地跪倒在地,
扶着路旁花坛的边缘,对着杂乱的绿草地大吐特吐起来。
这一吐,几乎把胆汁都吐出来了,施梦萦久久地跪着,难以起身,扑面而来
的呕吐物的气味令人愈发作呕,她挣扎了好几次,始终无力变换姿势。一方面是
因为酒后晕眩,另一方面则是吐了胃里大部分东西,脚已经软了。
突然,一只强有力的手托住了她的左肘,稳稳地将她扶起来。
扭脸看去,出现在眼前的,是董德有那张老脸。
「施小姐,你怎么了?喝醉了?」。董德有好像很关心地问东问西。
施梦萦满嘴酸涩,不想开口,茫然地点点头。
「你现在能走吗?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谢谢」。施梦萦推开董德有的手,想要挣扎着走回家,可能是因为
蹲跪了太久,小腿发麻,一步迈出,脚下却像踩着棉花,整个人就这么栽倒了。
幸亏董德有就在身旁,一把将她抱个满怀。
「唉,你看你都走不稳了,这边路灯坏了,黑乎乎的,摔了怎么办?等会还
要上楼,你一个人走不了的,我送你吧」。见施梦萦还有推辞的意思,董德有又
补了一句,「在这里拉拉扯扯也不好看,还是快走吧」。
施梦萦的脑子虽然晕乎乎的,但也明白现在自己被这老头子抱在怀里的样子
肯定很不好看,在这里推让纠缠久了,真被路过的人看到,也挺尴尬的,索性就
默认董德有送她回家的建议。
两人挨挨蹭蹭地并肩走着,说是搀扶,其实董德有基本上就一直搂着她。好
不容易上楼回到家里,施梦萦一屁股坐到客厅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房子面积不大,客厅和餐厅是合一的,餐桌就在离茶几两米外的位置,董
德有在餐桌旁找了把椅子坐下。施梦萦对他视而不见,并没有急于将他赶走,倒
像是没意识到屋子里还有这么一个人似的。尽管看上去像是被忽略了,董德有却
并不生气,反而添了几分欣喜。
似乎今晚有那么一点点机会啊。
之前的两个小时,董德有和几个牌友一直在打麻将。他们玩牌通常会直到后
半夜,不会这么早散局,他之所以离开牌桌,只是因为恰好烟抽完了,同桌有一
个是老妇,一个老头子不抽烟,剩下那一个口袋里只剩下一个皱巴巴的烟盒孤零
零地装着两支烟,董德有不想再瓜分他残留的这点存货,就准备回自家小卖部拿
包烟,没想到半路上巧遇施梦萦。
他对租自家房的这个美女房客垂涎已久。上次机缘巧合地操了她一次,一晃
已过去了大半年,自那次之后,董德有再没得到过半点机会,说实话,他早已灰
心丧气,不抱任何奢望。
谁能想到,机遇很可能就藏在某个未知的角落,说不定一拐弯就能碰见。
「施小姐,喝多了酒伤身,以后还是要保重身体……」。他没话找话,想看看
施梦萦是不是可以容忍自己一直赖在屋里。
施梦萦充耳不闻,没理他,却也没赶他走。
董德有讪讪地坐了一会,突然起身走进厨房,烧了一壶水,找出个玻璃杯接
了半杯热水,捧出来递给施梦萦:「喝点水吧,刚吐完,肯定不舒服」。
施梦萦麻木地接过杯子,但没有送到嘴边。她终于把目光放到这个老男人的
脸上,像是进屋后第一次意识到家里现在有两个人。
「几点了?」。她的声音很无力。
「啊?」。董德有没听清她说什么。
「几点了?」。施梦萦把声音放大了一些。
「哦……哦……」。董德有慌忙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差不多十点」。
「你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施梦萦一边说话,一边脑袋不住往下掉,她的
头很昏,有种脖子托不住脑袋的感觉,伸手扶住额头,重重地揉起来。
「在外面和老伙计们打麻将,呵呵」。
「那你怎么待在这儿?」。
「不是扶你回家吗?打牌哪有施小姐你的事重要」。
施梦萦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扬手指着大门:「你已经送我回来了,可以去
打牌了,走啊」。
董德有顿时变得很尴尬,伏低做小地说了这么一阵子话,最终还是绕到了要
被赶走的结局,这让他很不甘心。
「怎么还不走啊!?」。施梦萦现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叫得很大声,有种撒
泼的感觉。
「施小姐,你还好吧?是不是酒还没醒?我给你再去换杯热点的水?」。
「装腔作势,你装什么啊?」。施梦萦放肆地哈哈大笑,突然收敛所有笑意,
带着一脸阴沉,幽幽地问,「你是不是想操我?」。
「啊?」。董德有没想到她突然问得这么直接,一下子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施梦萦见他这副嗫嚅着不开腔的样子,突然烦了,挥挥手像在赶苍